梅生一回身,就又端了水来:“公子,先喝口水润润嗓子,大夫昨个儿也说,发热可能反复的。”
周敞撑起身就着梅生手中的碗喝了两口水,再抬眼望向房间内方桌上的唯一烛火,瞧那烛火已经烧得不剩多少,不禁问:“你一直没睡?”
梅生也不回答,只将碗又端到周敞嘴边:“公子再多喝两口水,您该是发了不少汗需要补水。等明日梅生再出去看看,是否能买些梨子或者金桔来。”
周敞嗓子火烧火燎的痛,也不知是不是又发烧,刚刚心里也想着若是这个时候要是能有个什么水果润喉咙该有多好。
没想到梅生就像肚子里的蛔虫说了出来。
倒是他如此照顾自己,可谓是无微不至了。
周敞心下感动,却又说不出再贴切的感激话,就依言将一碗水都喝干。
梅生将碗撂下,就服侍周敞再次躺下,又细心为她盖上被子,刚要放下床帐。
周敞则道:“不必了,床帐一放下总感觉有些气闷。也不知道是不是落水呛水之后留下了什么后遗症,时不时会感觉透不过气来。”
梅生也就依言将床帐在床柱上绑好,亦是不放心:“若是公子憋得难受,明日梅生还是再请大夫过来瞧一瞧。”
“咳咳……,明日再说。”周敞心中多少犹豫,她已经够受梅生照顾,不想再给梅生多添麻烦。
梅生回身将桌上烛火熄灭。
周敞也不闻梅生再有多余动作,不一会儿又迷迷蒙蒙睡了过去。
但似乎也没睡多久,又被自己连连咳嗽惊醒。
“公子还是睡不安稳吗?”随着烛火亮起来,梅生又是第一时间询问,“还要不要喝水?”
“咳咳……”周敞撑起身子一阵猛咳,梅生就上来给她拍背。
周敞咳罢,又喘息半晌。
梅生依旧贴心递上了温水。
周敞又顺着喝了两口,这才意识到梅生似乎一直没睡:“梅生,是不是我打扰到了你,你一直不得休息吧?”
“哪里的话,公子只管安心养病,旁的都不消说。”梅生一笑,又将周敞扶着躺下,细心掖了掖被角,“公子安睡就好,这样身子也才能好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