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将药喝下,胃里热乎乎的,周身汗毛都跟着通畅。
“当初是公子救了梅生,梅生感激公子还来不及,此生都报答不尽。”梅生看着周敞将药喝下,很是高兴,又用小勺盛上满满一勺白糖递到嘴边。
周敞也不拒绝,将白糖吃了,确实解苦。
梅生服侍周敞喝了药,这才放心,又去门边的盆架上,绞了一把毛巾敷在周敞头上:“也不知公子的发热下去了没有,要不要梅生再去请大夫来瞧一瞧?”
“不用了。”周敞自觉还好,又听他一直自称“梅生”就有些奇怪,“对了,我记得你是叫林栖,表字却不是梅生吧?”
梅生就低低回答:“是,梅生名林栖,字寒英,因为生在冬日梅花开放之际,因此小字又叫梅生。”
“是了,梅生,我记得你不是已经考取功名,那就不该在人前再自称小字了。我也该叫你的表字‘寒英’才对。”因为感激,周敞是想表现出对梅生更多的尊重。
梅生却是神色一黯,嚅嗫道:“殿下,不,周公子,公子如果愿意,可以一直叫梅生小字。”
“哦?”周敞只有基本常识,也搞不清楚古人们称呼上的弯弯绕绕。
梅生的声音几不可闻:“梅生虽是小字,却是只有身边亲近的人才叫的。”
“你既如此说,我怎么都好。”周敞没大听清,但觉叫什么无所谓,又想起一桩,“对了,你为什么在这里,既然考取了功名,那怎么也该分配了官职,算着时间该去到任才对吧?”
梅生就苦笑摇头:“不瞒公子,那授官……,梅生虽然是考了四十七名,但若是没有人脉关系,就是等得再久,也是分不到官职的。”
“哦……”周敞也是恍然大悟,甚至习以为常,“那你为什么来了这里?”
梅生垂下眼帘:“梅生本来是在锦都等候补的,可是后来听说殿下的金曹司招人,也就想试一试。可惜赶去的时候已经晚了,他们又只要能骑马的人,因此我……梅生就打听了殿下的行踪,一路跟来了这里……”
他声音越说越低,到了最后根本已经清不清楚。
周敞就联想“蒲柳弱质”四个字,只是没有想到在一个男人身上体现个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