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盛,别轻易逼我!”
林浅意觉得自己受够了,从来都是旁人威胁她,为何她就不能威胁旁人。
这一回,她要一次试探个够,连盛到底会不会杀她。
“林浅意!”连盛的眼里,生出一抹疑惑,这般情绪失控的林浅意,他头一回见识。
按说,他该动怒,可无形之中,似乎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拉扯他。
他的怒火,窝在胸腔里,发不出来。
他的心,抽抽的疼。
“将军想要质问我,打我,还是休了我?”林浅意的身高不够,只得奋力伸长脖子,挑衅地与连盛对视。
无论如何,撑起来的气势不能输。
“总有人想害我性命,可可将军却护不住我。”林浅意睁着一双绝望的眼睛,大颗大颗眼泪落下,落在连盛的手背上,先是灼热的烫,再是刺骨的凉。
他的手僵硬在原地,竟不能移动分毫。
“所以,我要借助将军的势,自己去复仇。若将军阻我碍我,我不介意同将军鱼死网破,就当这些年我对将军的执念最后一次飞蛾扑火了。”
“待我到了那阴曹地府,定要同孟婆理论个子丑寅卯,缠着孟婆给我煮一碗汤,生生世世不再和将军遇见的汤。”
明明是林浅意有求于他,她却如此嚣张,如此理直气壮,仿佛他在前世欠她的债,今生她寻到他,来讨债来了。
她威胁他,以这般看似凶狠,实则肝肠寸断的方式,威逼利诱他妥协。
“阴鬼先生是是连俊生。”连盛当真怕了林浅意,只得诚实。
林浅意的眼泪,戛然而止。
她的脸上,情绪分割成两半,五分震惊,五分愣神。
她想起那句话,兜兜转转,那人却在自家府里。
她冒着被连盛弄死的危险,求阴鬼先生的踪迹,更像是一个不怎么好笑的笑话。
“娘亲知情吗?”
连盛点了点头,嘴巴更实诚了,“母亲自是知道。”
林浅意不死心,又问,“还有谁知情?”
连盛不明所以,指了指自己,“这世间知晓阴鬼先生身份的人,除了我和娘亲,如今多了一个你。”
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