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也不再纠结于给朱允熥在朱元璋这里上眼药的事情了,思索了片刻,他收起自己其他的心思,站起身来端起酒碗,打出了一张亲情牌,道:“爹!大过年的,咱不这样!方才儿子是真的心疼您,儿子也知道,您也是心疼儿子的,方才都舍不得让儿子在雪地里多等。”

    这话一说,朱元璋面上的寒冰果然应声化去。

    重新浮现出一抹笑意,嘴上则是倔强地道:“你?你一个糙小子有什么好心疼的?还不是占了妙云的面子?咱那是心疼儿媳妇。”

    朱棣也不在意,笑道:“儿子与妙云夫妇一体,心疼妙云不就是心疼儿子了?”

    “你这小子,从小就滑头!”

    朱元璋点指了一下朱棣,把自己酒碗里剩下的酒一口喝下,算是揭过刚才的事情了。

    朱棣则接着提议道:“说起前头的事情,陆佥事会在这个节骨眼儿来找您,怕是应天府那边儿的事吧?”

    “您心疼儿子压着没看,不过儿子也知道,您肯定还是挂念应天府的孙儿的,不如我和妙云先到旁边偏厢房避一避,您看您的?”

    他摆出一副十足十的父慈子孝意味。

    说着就要带徐妙云起身。

    不过,却见朱元璋朝他们二人招了招手,道:“坐下坐下,大过年的吃个年饭,你们就安稳坐着便是,你们吃你们的,咱看咱的。”

    父子二人刚刚冰融,朱元璋自然不想如此。

    朱棣嘴角噙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再次坐了下来:“既然父皇不在意,那儿子便多吃两口就是。”

    他提起这件事。

    哪儿是想着自己避嫌?根本就是冲着这份情报来的——挑拨的事儿没干成,好不容的机会,总得捞点儿什么回去不是?

    自己以退为进,讲讲父子情分、讲讲爷孙情分的。

    自家老爹肯定舍不得在这时候把自己轰出去。

    朱元璋这边。

    朱棣提起这件事情,自然也是提到他心巴上来了……

    大过年的,他怎么可能不想着那远在应天府的孙儿?对于这情报里的消息,当然也是着急想看的,这时候酒过三巡,该说的话也说过了,他也就直接从袖中拿出了刚刚那份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