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轻轻叹了口气,将人轻轻抗在软塌上。
昏过去的陈形意只觉得自己倒在温软羽毛之间,十分轻松。
他每次出任务,都好希望自己再也不要醒来,死在那一刻才好……
之后,
在素问医馆养伤的时光,相当美好。
这对老夫妇就是这家药庐的卖药人,姓为田氏。
他不必假装自己是个乱七八糟的痞子,也不用装作血腥杀戮的刺客。
尤其这对田氏夫妇,对自己好的出奇。
时光流逝,一切美好到他甚至以为这份温馨是属于自己的人生,盼着伤不要好。
大约是在这家呆了十天半个月之后,陈形意才试探性的问:
“田婆婆,当初我算是擅闯民宅。你们为何不赶我出去,不报官。还为我治伤?”
田婆婆淡淡端出一碗面来,笑的慈祥和煦:“你和我孩子一般大,伤成那样一定是被官家欺负了。”
旁边田老头取了药,帮其换上:“我猜你八成是从修道观的少年中逃出来的。那种炼狱,受伤也是正常。”
朝廷修道观的炼狱么?
那种地方的男子,和他这个刺客受着差不多的重伤。
“如今大赢百姓都不好过,你受着伤不敢从前门进,一定是有自己的难处。”
此刻的田婆婆,仿佛一个正在安抚自己孙子的祖母,絮絮叨叨的。
“你比我那孙子好多了,他是前一天被送去修道观,第二天把尸体送回来的。”
说到这里,老头子不禁有些埋怨:“若是人活着,怕是和你一般大。”
陈形意沉下头,忽然觉得心理滋生起黯然惆怅。
大赢百姓里,究竟走了多少亲儿,亲孙……
他终是无奈一笑:“是啊,我的确是从官家修道场的地方逃出来的。”
听着这话,田婆婆更觉得这男子有些令人心疼,甚至将手中的面稍稍拌了拌,递过去。
面前的面可以说是简陋之极,白森森的毫无半点颜色,甚至连点姜蒜都没有。
但是,却有几片不知道那里弄来的下水肉片,透着阵阵荤腥。
呆了那么久,陈形意可是知道这家人算家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