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珠。
也正是凭借这几点反射的波光,无得目光骤然收紧,如受惊的猛兽般紧盯对岸。
河对岸有什么?
有人。
一个人。
看到这个人,无得只觉得太阳穴一阵猛跳,头也痛到快要开裂。
他以一种很慢很慢的速度站直身姿,迟缓的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但衣衫下的每一束肌肉已在渐渐蓄力,以确保身体达到最佳状态。
“……师兄。”
无得的语气似刀锋利,而当今世上也只有一人才会被他如此冷漠地称之为师兄。
墨师爷。
“师弟,好久不见。”
墨师爷微微笑道:“上一次见面,应该还是十六年前的陆家村。”
无得哼道:“前番讨伐独尊门之时,我本指望着能在地字坝上见到你,再与你好好一叙同门之情,哪想到你却带人埋伏在仙子汤!
我激战一整日,却是无缘得见师兄一面,真是叫人好生心寒!”
墨师爷道:“听你语气之中饱含杀意,我可要劝你莫要中了嗔字一毒,更不要因此犯下杀戒。”
无得冷笑道:“你这双手沾满鲜血、心脏血管里都是剧毒的邪魔,也有资格教我勿嗔戒杀?”
墨师爷面上笑意不减:“你可莫要忘了,我俩都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而师父临终前曾亲口承认我的资质更胜于你。”
无得面色铁青!
墨师爷看着他,似笑非笑道:“其实你心里清楚,师父从未将你真正当成过弟子,你从始至终都只是我们师徒俩的一颗棋子。”
无得面色由青转白,竟不知如何反驳。
其实自他得知活佛的真面目之后,他就已知道自己只是墨师爷潜入独尊门的“契机”。
至于活佛授他佛学、教他武功,也是为了要他成为自己的代表,以此出席一些活佛不愿也不必去的场合——譬如说江应横的丧礼,又或是谁人的寿宴。
经事后推敲,无得也果然发现自从自己成为活佛的代表之后,活佛就常年外出、踪迹难寻——正因为有了无得这脱下的“壳”,活佛这只“脱壳”的蝉才能得出更多的时间去密会大单于与墨师爷,去进一步完善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