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要像鹰一样自由,却偏偏被绳索捆住了手脚,被人牵着,拽着,拉着,活生生的就做成了个纸鸢。
一旁的人还问,“好听吗?”
阿磐怔然点头,“好听。”
余姬欣慰一叹,“母亲死后,再也没有人这样唤我了,你唤我一声。”
阿磐喃喃唤道,“阿鸢。”
余姬笑,不敢笑出声响,却笑出了眼泪来。
很快就站起身子,“师妹,木兰粥的事终究是我对不住你,但我受命于人,不得不为。如今我拿命还你,总算能还完。你自己保重,我这就走了。”
阿磐忙问,“阿鸢,你去哪儿?”
余姬笑着回话,“领死。”
阿磐回神,在心头酝酿许久的话,在郑姬走前赶紧问了起来,“师姐,王父身边可还有千机门的人?”
余姬回眸一笑,媚色横生,“自然有。”
“主人从十五登基,便开始布局细作网,至今已有十五年。盘根错节,犬牙交错,魏国何处没有他的人?”
阿磐问,“是谁?”
余姬笑叹,“师妹,我若告诉你,不就成通敌叛国了吗?我都愿为主人死了,又岂会背叛主人。”
说完转身便走,走得毅然决然,很快就闪出殿门,消失在了这茫茫的夜色之中。
就似每一个从千机门里出来的人一样,他们知道自己的去处,知道终归是死路一条,贱命一条,因而没什么恋恋不舍的。
辗转反侧了半夜,郁郁不能安枕,忽而一声如洪钟般的喝声搅乱了整个邶宫,“有刺客!”
阿磐兀然惊坐。
见赵媪已经醒了,摸着后脑勺正趿拉着鞋履匆匆往殿门去,推开一条缝,片刻猛地阖了殿门回来,“要命了!要命了!老天爷啊!又冒出来个刺客!真要命了!”
阿磐心头骤然一跳,知道是余姬。
她说了要去领死,便定要去领死。
然而她会选择怎样去死,阿磐并不清楚。
阿磐起了身,“嬷嬷,我要去看看。”
赵媪虽也劝,说,“这杀人放火的事儿,美人可得远着点儿啊,溅一身血可了不得啊”
但到底一刻也不敢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