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凤娇也迎合道,“夏天的天气是这样的,一会儿一变,这眼看着要下雨,希望不要把我们淋成落汤鸡才好。”
话刚落地,小雨点就噼里啪啦掉了下来。
没两分钟,雨势就呈瓢泼之势。
拖拉机开的飞快,拖拉机斗里的几个同志抱作一团,全都被淋湿了。
“这倒霉天气,怎么偏偏赶我们出来的时候下暴雨,老天爷也跟我们作对。”
“行了,快别抱怨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暴雨砸的人身上脸上生疼,冬儿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拖拉机在泥泞的道路上颠簸前行,冬儿死死抓住拖拉机的车厢边沿,雨水顺着她的麻花辫往下淌,湿透了的衣裳紧紧贴着身体。
开车的老王扯着嗓子喊了几句什么,也全被暴雨稀释。
路越来越难走,突然冬儿的身体猛地一歪,和王凤娇砸到了一起,拖拉机车身剧烈倾斜,一边的铁轮陷进了泥坑里。
震天响的轰鸣声入耳,冬儿转头,就看到山体呈凶猛之势朝着他们的方向砸了过来,土黄色的泥浆和滚滚巨石倾斜而下,王凤娇失声尖叫,道边的树冠被狂风卷成墨绿色的狂狼。
“快跳车!”司机老王用尽全力大喊一声。
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泥石流扑了上来。
拖拉机顷刻间就被掀翻,一车人全都被扣在了拖拉机斗下。
冬儿和王凤娇被叠到了一起,一阵天旋地转,她的嘴里,鼻腔,甚至耳朵里全是泥沙。
后颈被甩到一块尖锐的石头上,一股子浓重的血腥味儿汹涌而来。
黑暗来的猝不及防。
女同志的哭喊声求救声此起彼伏,冬儿喉间涌上来的血水混合着泥沙,呛的她快要窒息,胳膊腿都被拖拉机的车斗死死压住,她昏昏沉沉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往下陷。
余光瞥到左手边的一棵树,她用力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让自己保持清醒,然后拼命伸手抓住了那棵树。
身上的衣裳被拖拉机上的铁皮挂裂了,冬儿干脆把外衣撕开,栓成一根长条,长条被她绑在树上,借着树的力量,一点点让自己挪出去。
“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