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夏也有好多衣服,衣柜放不下了,奶奶那天进来一看,说我俩那些衣服能穿到八十岁”
“花多少了”
她摇头:“初一早上,我和温夏给奶奶拜年,奶奶给红包,专门说了,让买书,买吃的。”
所以这钱她没花过一分,装到现在,他要糖人,是吃的,她才把钱拿出来。
掌心覆上她的头顶,轻揉着:“上个学这么听话了?”
韩诺低头看着地面,嗯了一声,接着说:“小时候也很听话啊,但那时候觉得听话就是要忍,要委屈自己。”
韩彬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是个人,从他对韩诺起了歹念的那刻,他就是个混蛋,是个畜生。现在,听她说这句话,他真想杀了那些人,他的父母,她的父母,又或许,还包括他自己。
“现在我又觉得听话挺好的,年前刚回来那几天,姑姑忙着买年货,东西太多,我和温夏就一趟一趟的往家里送,那两天特冷,我俩穿裙子,耳朵,膝盖,都冻僵了。第二天,姑姑就买了毛线,一天的时间,给我俩织了帽子,和毛裤。温夏不穿,我穿了,姑姑说早知道就该生我,不生温夏。”
“姑父也给我了压岁钱,他在家的时候不多,暑假我回来,见过两次,可能想着大过年的,谁有家不回在别人家过年啊,就跟我说,以后温夏回来,就让我跟着一起回来,等他不忙了,找木工定做一张大床,下次回来睡觉就宽敞了。”
韩彬听着,心口丝丝密密地疼,脚底下使不出力迈步,走的特别慢。
快他一步的韩诺突然停下,他跟着停,她侧身看他,他也看她,她笑了,看着他笑,说:“大家可能以为我是孤儿”
她看起来像在开玩笑,语气听起来也像是在调侃自己。
半秒,念头出来就在那半秒,瞬间吞噬她的神智,整个人咣当一下失重,掉进无底的空洞。
韩彬怔怔地站着,手里的木签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的,小老虎碎了,脚边尽是糖渣子
他从来没在嘴上吃过亏,可这一句,他接不上,他该说什么,好像哑巴了,喉咙堵死了,就红着眼眶盯着她看,浑身无力又觉得所有血管都在膨胀,随时可能爆破。
伸手抱住她,死命地抱紧她,哽咽着发出颤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