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婉柔迷瞪着眼睛,恍恍惚惚陷入了回忆。
“我去安王府。”“是随阿永去的涼京,涼京陈家商行在抛售铺子,阿永买入了好些,有一家姓黄的人家也来买,他们请阿永过府吃饭,我在王家的后花园发现了地下通道。”
“地下通道竟是通入安王府的,我也不知这辈子还有机会能见着他,他一个人坐在风亭里自斟自饮,地上都是酒壶,他把我错认成了那个女人……”
王婉柔陷入会议中,眸子里渐渐泛起水雾,张牙舞爪的保护色褪去,她此刻看起来就是个深陷迷渊的痛苦女人。
“黄家和阿永一起去看铺子,黄家夫人留我在府中小住,我答应了,夜里我就从通道去见他,他每次都酩酊大醉,便会将我认成那个女人,夜里、芙蓉暖帐中,分明是我陪着他沉沦到黎明……”
“我在他醒来之前,就会原路返回到王家,不敢叫阿永知道。后来阿永离开涼京要回牛家庄,我再也见不到他了,但我有了他的孩子,我会把这个孩子养大,带他回涼京,这是他的孩子,我才是他的安王妃……”
王婉柔的答案,完全出乎姜绾的意料,她看向陈邵君,他也处在惊愕中。
陈邵君扶额苦笑,“此前竟未有人留意到涼京还有一户姓黄的商贾,胆大到敢在宅邸中挖通地道通入安王府。”
“好一个涼京黄家,这分胆魄足够断子绝孙了。”
“皇城根天子眼皮地下,就敢挖通地道私通安王府。”
陈邵君都能联想到此事一出,朝堂上又会多了多少针对商贾之流的谴骂,一时顿觉头疼不已。
还在床上坐着的王婉柔突然笑了一声,“没用的,地道封起来了,我离开前的最后一夜,已经不能再从地道过去看他。”
她突然又变得面目狰狞,“我待他这样好,而那个女人,把他害得这样惨,害他失去了最为贵重的东西,他还心里念着她,凭什么……凭什么……”
王婉柔重复着凭什么三个字,露出痛苦且狰狞的面容,又一下一下摸着自己的腹部,“我的皇儿,母妃会带你回涼京,你爹是堂堂安王,当经陛下的亲弟弟,他会来接我们的。”
“涼京不安全,母妃带你回牛家庄,等你长大,你爹就会来接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