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所害，你把气撒在我身上，算什么男人！”
“你以为我死了，这些事就不会有人知道了吗！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当初在邵州为安王办事的可不止我一个人，你要灭我的口、杀我，难道还能把这么多人都一个个找出来，都杀干净？”
“疯子！疯子！”“啊——不要、不要！你放我下来！我告诉你还有什么人知道，我全都告诉你，你放我下来！”
麻绳咯吱咯吱响，不时在呼呼的风声里杂着两声绳索绷不住呲裂的声音，对悬挂在空中的王婉柔来说，是种莫大的折磨。
刚开始登船叫嚣着要找姜绾时的傲气和胜券在握早已荡然无存，有的只是随时丧命的恐惧。
孟迟就支着一条腿，另一条腿悬着坐在一旁的巨石上，背对着树林看着山坳底下，对王婉柔的叫骂和求饶充耳不闻，他手里拿着一根素银簪子，上面光秃秃的连个纹理也没有，他却依旧细细地从簪子一头把玩到另一头。
姜绾站在林子的边缘，还没开口，孟迟已经觉察到身后有人，他没回头，簪子尖锐的一头朝她飞掷过来，她往旁边闪了闪，道：“孟迟？”
孟迟浑身微震，踏着巨石从崖边飞掠而来，抓住了擦着她耳朵过去的簪子，一手揽上她的腰，带着她回旋了半圈，卸了力道。
落地后他放开她，“你怎么来了。”
姜绾伸手朝他要那只簪子，“我看看，什么簪子。”
“一根破烂罢了，不是什么值得看的东西。”孟迟手一挥，一道光亮带着漂亮的弧度，落进了山坳里。
他扔了簪子，沉着眸子看她，眼底的温柔还在，却多了丝丝缕缕缠绕不开的酸楚。
姜绾从没见过孟迟眼中流露这样的情绪，她不知王婉柔都说了些什么，只是看他把簪子扔了，知道他心底的火气肯定不小，这次，她准确且及时地捕捉到了他所在意的。
“我没给过安王什么簪子。”
姜绾看着孟迟的眼睛，“如果簪子是我的，又于安王而言这般宝贝，不如先问问她，从安王怀里偷出来后，怎么活着离开的。”只这一句话，孟迟眼底的酸楚便渐渐开始化去，他上前轻轻抱了抱她，埋进她发间静静嗅着能让他安静下来的药草清香，“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