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迷迷糊糊半梦半醒,感觉到她把衣服放到自己床头,在自己头上轻点一下,低声说:“我缝的可不是线,是爱,笨。”
姜雀摸着手下不知用多少金线绣成的金蕊,低声问无渊:“原来你说的惊喜是这个?”
无渊不在的那几日,她也暗自猜过他到底是去做什么,她猜到或许又会是一件他亲手做出来的东西,像那个雀鸟小木雕。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是嫁衣。
“那天”姜雀对上无渊的目光,说完这两个字便停下话音,弯了下眼对他说,“很漂亮,我很喜欢。”
那天,她问无渊什么时候回来,他说一个时辰之内。
但他真正回来的时间只会比一个时辰更早。
所以他偷偷做好嫁衣,满心期待地赶回来,却只迎来她的死讯。
“喜欢就好。”无渊眼底漫起很浅的笑意,捧着嫁衣看着他,纯粹而虔诚。
姜雀眼底发酸,心里发软。
感动、惊讶、也心疼。
她伸手抱住无渊,眼泪沾湿长睫。
姜雀一直都明白,虽然死去的是她,但最痛苦是被她留下来的人。
师傅、师兄、拂生、秋棠还有无渊。
但她还是低估了这种痛苦。
“所以这些时日你就一直拿着这嫁衣在等我回来?”姜雀更紧地抱住人,借着挤压的力气缓解心脏处的酸涩。
无渊将嫁衣放到一旁,双手环抱住姜雀,将她整个人都拢进胸膛,用力抱紧,脸颊埋在她脖颈,感受着传过来的热意,低声说:“你没让我等很久。”
“我说过不会再让你疼,可我总是食言。”姜雀觉得很对不起无渊,明明那句话她是真心说的,但她却并没有做到。
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让他痛。
“这次确实很痛。”无渊这次没有瞒她,“以后不要再食言。”
“一定。”姜雀闷声答。
随后又问他:“嫁衣是不是很难绣,有没有扎到过手指?”
“不是很难,只在开始的时候扎到过几次”
安静的房间内,两人喁喁细语,一个低声问,一个轻声答。
答完一两句,无渊便侧头亲一亲姜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