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冷冰冰的、不会轻举妄动的毒蛇。

    他在斟酌着一切信息。

    即便信了七八成,也要考虑具体的安排。

    而就在这时、“儿臣见过父皇。”

    一道青色锦衣的身影进来,儒雅行礼。

    那举手投足间尽是温润谦和,锦衣裙摆边还沾着刚从田野间回来的青草。

    景帝将一本上奏折子丢给他:“屿白,你来看看,此事当如何处置!”

    景屿白来时已听闻一切,此刻再看朝臣们的各种攻讦,温润的眉眼间掠过一抹凝重。

    他长身玉立道:“父皇,其中真假其实并不重要。

    最为重要之事……”

    “是当下的战争。”

    “只要项老将军真能击败华秦,拥兵自重又如何?功高盖主又如何?”

    “能守护南楚百姓、臣民之人,皆可享最高供奉。”

    “若到时项氏真有反叛之心,那也得战后再谈。”

    “临阵换将,兵家大忌。”

    “且有外忧之时,切不可内乱,否则正中他人之圈套。”

    他的声音温润、有条有理。

    景帝看着自家儿子那双清澈又稳重的眼睛,渐渐稳定下来。

    “不愧是父皇悉心培养的继承人,当初你表兄长屹,也是如你这般。

    若他成功登临华秦帝王宝座,这天下便不是如今的生灵涂炭了……哎!”

    提起赢长屹,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

    景屿白虽未见过自己那个表兄,但仅仅只听传闻,就知是怎样的人。

    他曾经也幻想过,长屹表兄执掌华秦,他掌管南楚,两人并肩而立,同德同仁,共建一个繁华、没有战争的国度。

    只可惜……

    景屿白敛起眸底深处的痛惜,言:“父皇既然有焦虑,便由儿臣去边疆,亲自督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