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一样,是吗?”
白术脸色苍白地点头。他虽然不是玄门中人,可他云游四方,济世救民,何尝不是一种修行?他对自己的医道,看得比什么都重。
方众妙继续问道:“那么你的这种感受,你孙女白辛夷能理解吗?她是否明白道统、道心和一世功德,对你而言有多么重要?”
白术愣在原地,脑中茫然一片。这个问题他竟从未想过。他止不住地深思,而后泪光颤动,心痛如绞。孙女自然是知道的。
古人医在心,心正药自真。
今人医在手,手滥药不神。
我愿天地炉,多衔扁鹊身。
遍行君臣药,先从冻馁均。
自然六合内,少闻贫病人。(引用,苏拯,《医人》)
他用这首诗为孙女启蒙,教她何谓仁心仁术,何谓素帕犹沾百姓泪,麻衣未改六朝霜。他要求她堂堂正正做人,兢兢业业行医。
连续十几年,拢共六千多个日日夜夜,他每时每刻都在为孙女灌输这样的理念。孙女如何不懂?她应当是世上最了解自己的人。
白术身形摇晃,眼前一阵一阵发黑。
见他如此,方众妙颇为怜悯地说道:“现在你想明白了吧?你孙女理解你的感受,可她偏要逼你杀人。你的道统被她毁了,你的道心被她碎了,你积攒了一辈子的功德,因她变成了罪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