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想知道你还记得多少？”
这个问题从苏苏白天短暂苏醒之后，他就一直憋在心底，此刻终于问了出来，他抑制住身体的微微颤抖，下颌线条变得紧绷，仿佛在忍受着某种无法言说的紧张。
苏子欲太长时间没开口说话，声带发声艰难，说话有些费力，但他还是一字一句的说清楚了，“我没有失忆，我全都记得。我叫苏子欲，今年十八岁”
听到这里，商黎厌瞬间就明白了。
他的苏苏车祸前的记忆全都保留着，唯独意识投射到机器人身上的那段记忆没有了。
其实也能理解，毕竟那时候的苏苏还只单纯的以为他是商雪来发明的实验品，哪里会想到他是真实的人类。
商黎厌忍住心底酸涩，擅自做主隐瞒了两人从前相爱的事实，只温声说 ，“我叫商黎厌，是你的哥哥，以后你叫我厌哥就好。”
“商黎厌，厌哥。”苏子欲听话的喊了他。
听到这熟悉的称呼，商黎厌鼻尖一酸，他微微仰了下头，快速眨了几下眼睛，才没让泪水决堤。
良久，他喉结动了动，看似浅浅又实则很郑重的‘嗯’了一声。
从今以后，他就是苏苏的哥哥了。
其实哥哥也挺好，他本就比苏苏大了好多岁，腿又截过肢，如今苏苏心智停留在十八岁，错过了人生中最美好的十年，他不能再那么自私的以爱之名绑住对方。
他不停的这么说服自己，哪怕心脏好像被刀子割裂般，痛苦到根本喘不上气来，可还是硬咬牙挺了下来。
之后的复健是个痛苦又漫长的过程。
尤其是苏子欲这种，在病床上躺了将近十年的人，哪怕受到再精心的照顾，全身肌肉还是出现了必不可免的萎缩。
他暂时还不能走路，每天都是商黎厌抱他下床，把他放到轮椅上，然后推着他去复健室，回来后还会替他按摩舒缓四肢。
每次复健室门外，都会有商黎厌的身影。
哪怕苏子欲因为怕自己形象太狼狈，而勒令他不许进去，他还是会静静地坐在门外，受虐般听着里面传来苏苏痛苦的呻吟。
没人比他更清楚重新站起来有多痛苦，他摸着自己右腿的假肢，当年要不是商雪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