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根结底,前世并没有亲口说出,自己到底是什么物种,也从未于人前暴露自己的兽形。
不过,这些在西溪看来,并不是重点,也不知为何小章如此在意。
迟迟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小章似乎有些难过,而他难过的后果则是,无差别地挥舞起他的触角,朝着面前的魔兽和兽人们招呼,一时间惨叫连连。
西溪缩着脑袋,生怕对方想起她来,将她也抛在半空抽打。
好在小章并没有这么干,只是哀怨地自语着:“神女娘娘,我以你为天,视你为神明,可你究竟是怎么想的,我真的搞不懂了。”
“魔兽还是兽人,你究竟想帮谁?”
“我不知道。”许是不愿他如此难过,西溪选择了实话实说,“你也知道,她并非魔兽也非兽人,她没有责任和义务去帮助谁,或许她就是……”
她顿了顿,愈发地觉得这个猜想可行,“同情心泛滥,觉得魔兽可怜,她就去帮魔兽,觉得兽人可怜了,又去帮兽人,或许她从未有坚定的立场,她只当这一趟旅程有趣,以一个看客的心态笑看这一切,再时不时伸伸手指,小小地帮上一把。”
“或许,在你们看来,这样的帮助是巨大的,以至于当她帮助对手时,你们的心理落差同样巨大,可在她看来,她就是这么地……这么地随意。”
就像前世看到蜘蛛捕捉飞蛾,看到飞蛾快要被吃了,她便伸伸手指撕开了蛛网,放飞蛾跑掉;可转头又怜悯蜘蛛,于是主动抓来飞蛾投喂它。
看似矛盾的行为,其实只是她闲得无聊的调剂。
或许飞蛾会将她此举视为背叛者,或许蜘蛛会因此将她视作主君,但在人类的眼中,二者并无差别,皆是蝼蚁。
对于飞蛾的憎恨,对于蜘蛛的感激,或许她都不会放在心上。
就连……就连顺手收的小扑棱蛾子,她也不会在意,允他跟在身边,只当是只宠物罢了。
既是宠物,她又怎会告诉他,更高维度的生命体,究竟想些什么。
只是,前世绝不会想到,她当年随手之举,会给蝼蚁双方带来多大的变化,这变化或许是危险,又或许是机遇,她更不会想到,千年后的她竟会投胎成为其中一方,被迫承担她当年的业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