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看看她,又看看其余也是满脸乖顺甚至有些怯懦的丫鬟们,更感觉到了盛京百姓所说的殷王手段严酷……她只希望殷王殿下能对公主好。
这么想着,屋里忽然传出打碎花瓶的声音。
原本全都老老实实地低着头守院子的人立即抬起头,第一反应是有敌袭!
可声音是从屋里传来的……
“王爷。”秦渊的随从警惕起来,想要踏进院子的月门。
刚迈过一步,就听见秦渊沙哑的嗓音:“滚开。”
“是!”随从麻溜地站得更远了。
常嬷嬷不是习武之人,不像随从一样听得见秦渊的话。
她只觉得眼皮抽抽地跳,因为她忽然想起来里屋哪里摆着瓷瓶——梳妆台两旁的矮柜上?此时紧闭房门的屋里。
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娇人低泣着,以为他在训斥她,眼尾的泪珠成串地落下来:“呜呜,你敢凶我。”
秦渊撩开她的发丝,吻着她的泪,“不是的挽挽,我不凶你。”
……
两人不出意外地起晚了。
小雪飘飘洋洋的,给屋檐覆上一层薄薄的白霜。
温暖的里屋,唐挽还躺在秦渊的臂弯里沉沉地睡着。
她是醒不来,秦渊是纯粹地不想起。
他随便找了个理由敷衍来殷王府带他们进宫觐见帝后的礼事嬷嬷。
她们哪敢和殷王对着干,殷王说喝了太多酒,头痛欲裂起不来,那就这么办吧。
这理由倒也说得过去,那么多宗亲和皇子都灌他喝酒了,即便他们明知只是借口,殷王还是能告他们一状吧。
嬷嬷们睁着死鱼眼有些自暴自弃地想着。
遍布喜色的屋里,唐挽半张脸埋在锦被里。
秦渊怕她呼吸不上来,把被子拉下去一点,但她很快就磨蹭着再埋了下去。
秦渊无奈地笑着看她,卷起她的一缕发丝绕在指间,黑眸温柔地倒映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