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酒在青玉盏中泛起涟漪,楚明云抿了一口,忽然指着窗棂笑出声。
原是不知哪个孩子趁着她们不注意,也悄悄剪了张红纸,这会儿贴在了窗棂上。
那孩子……大约想剪的,是楚明云?
通过那七扭八歪的模样,楚明云艰难推测,那似乎是个小人的形象。
卓胤之扭头看去,也笑起来:“谁剪的?”
“臣妾没瞧见呢。”楚明云笑道,“不知道哪个顽皮鬼。”
自然,后来“顽皮鬼”自己招认了,还是卓宁安兴致勃勃的来问楚明云,说有没有看到她剪的窗花。
现在两人还不知道,只轻松的聊着孩子们的趣事。
雪渐渐小了,檐角冰棱滴落第一颗春水。
卓胤之亲手将最后一块窗花贴在最高的横梁上,窗花里女子背影袅娜,却戴着一只九尾凤钗。
楚明云看了片刻,唇边勾起一抹无奈的笑。
既然是他执意如此……
酒到酣时,她倚着他肩膀昏昏欲睡时,忽觉掌心微痒——是帝王用朱笔在她腕间画了朵小小的梅花。
炉火哔剥炸开一朵灯花,楚明云望着腕间朱砂画就的梅花,忽然被卓胤之执起指尖。
帝王指尖的薄茧摩挲过她掌心,沾着梅子酒在肌肤上勾连出蜿蜒的红线——竟是道歪歪扭扭的平安符。
“皇上这是拿臣妾练字呢?”她笑着要缩手,却被攥得更紧。
卓胤之就着她的手饮尽残酒,喉结滚动时蹭过她发间垂落的红绳,惊得窗边铜铃叮咚作响。
“还记得这个吗?当年你给承颐绣的平安符。”
他从袖中掏出褪色的锦囊,金线绣的“安”字早已毛边。
楚明云有些惊讶:“怎么在皇上这里?”
“一直都在这里。”卓胤之低头,轻轻吻住她的发,“总觉得,心悸之时摸一摸它会好的很快。”
话未说完,楚明云已夺过锦囊,指尖抚过自己少女时的针脚,眼眶倏地红了。
窗外又开始落雪,伴着月光无声无息。
卓胤之起身,从身后密密的将楚明云抱在怀里,下颌轻抵她发顶:“开春带你去庄子上可好?朕新得了匹乌云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