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非孟浪之人,并未阻止他的动作,错开视线盯着手中的玉佩。
夏日衣衫少,沈藏之三两下把上衣褪了个干干净净。
他缓缓靠近宋予恩,背对着她道:“你看,疤痕还在。”
宋予恩微微抬眸。
他坐在榻上,遒劲的腰肢纤细,肩宽有力,背上肌肉分明。
烛火跳动,本该是旖旎的风景,她心里却没半点杂念。
沈藏之本该光洁的后背上大大小小的疤痕遍布,宋予恩细细扫过,不由靠近了几分。
最后视线停在当年那一箭的位置。
受伤时沈藏之尚未成人,后来又经过了大大小小的事,疤痕随着年月浅淡了许多。
她抬手缓缓触摸着。
宋予恩的手是梦魇过后留下的冰凉,带着轻柔的触感。
沈藏之的后背乃至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很疼吧?”宋予恩的目光再度看向那些大大小小的疤痕,手跟着往下。
“还好。”沈藏之的话并非逞强:“或许疼过,但伤疤愈合,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虽然是长宁郡主所生,是临安侯府的大公子,可我知道不能停下,伤痛不算什么,怕的是什么也没有。”
“只有我站得高站得远,才能给母亲足够的底气,才能让我自己真正有个立足之地!”
“那一箭呢?”宋予恩那时候太小,时光匆匆中更忘了个差不多。
她的手回到那块疤上:“按照你的经历,那时候应该在军营。”
宋予恩的手实在是太有存在感了,沈藏之一半神智在听她的话,另一半精力都集中在她带着怜悯和心疼的手上。
弦绷到了极限。
他略带着仓皇起身,捡起榻上的衣裳胡乱的套着:“你说的没错,我本该在军中,是偷偷回来的。”
“恰逢母亲生日,我太思念她了,想去玉蝉寺看看,没想到行踪被王氏知道了。”
“她早就想除掉我,可惜母亲心死上山前给我留下了足够的护卫,她的人动不了我。”
“那次是为数不多的好机会,她当然不会放过,王氏的人手太多,冲散了我和护卫。”
“那一箭差点要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