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却迟迟没有回应。
他不由皱眉,心中隐隐升起怒气,正要呵斥出声,却闻一道清冽的女声说道:“梁衡道,你且看看我是谁!”
闻言,梁衡道心头一震,猛地抬头看去,不是云绫还能是谁。
他刚欲呼喊护卫,冷不防云绫一个闪身上前,凤鸣剑就横在了他脖颈前,透骨的寒意直冲天灵,教他顿时不敢动弹。
“梁长史,我怀疑过两位堂舅,也怀疑过鲜于将军,唯独没有怀疑过你,你可是好好给我上了一课哩。”
迎上云绫隐含杀意的眸子,梁衡道也冷静了下来,微微挺直腰板笑道:“小小姐今日是来取梁某性命的?”
闻言,云绫轻哼一声,幽幽道:“涿州一战多少人因你而死,你觉得不应该吗?”
梁衡道却是呵呵一笑,摇头道:“各为其主罢了。”
“各为其主?”云绫声线不由变得冷厉,问道:“你是大周的臣子,我师伯信重的心腹,却引北凉入城,你就是这么为主的?”
话音落下,梁衡道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无视面前的凤鸣剑,仰头大笑起来。
见状,云绫不由蹙眉,低声喝道:“你笑什么?”
梁衡道渐渐止住笑声,抬眼盯着云绫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的主,从来不是什么大周,也从来都不是公孙安世!”
闻言,云绫不禁凤眸微眯,同样一字一句地问道:“那是谁?”
“百姓!”梁衡道答得铿锵有力。
这个答案显然超乎了云绫的预料,她原本以为梁衡道不会答,亦或会交待出彦知节背后的势力,唯独没想到会是这两个字。
旋即,她心头升起一股无名之火,忍不住将凤鸣剑向前递了递,在梁衡道脖颈上留下一道血痕。
“你有脸说这两个字!”她冷声喝道:“城破之日有多少百姓遭受了北凉军的劫掠,又有多少百姓无辜枉死,你怎么好意思说出这两个字!”
梁衡道却是浑然不惧,冷笑道:“公孙云绫,你虽长在江湖,但你真正看过天下的百姓吗?”
“你什么意思?”云绫皱眉道。
“你自幼长于海岛,上有师父护持,下有师姐宠爱,可谓无忧无虑。出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