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说话。
梁衡道此时表现得甚为拘谨,束手而立,微微躬着身子,一副随时又要拜倒下去的架势。
这也不怪梁衡道如此,实在是云绫方才突然发怒,一股莫名威压霎时席卷而出。
那一瞬间,仿佛整个天地都在注视着他,教他此刻仍是心有余悸,惴惴难安。
看着这样的梁衡道,云绫也知是自己失态了,这种事她早该想到的。
梁衡道能得公孙安世的信任,本身也说明了其才能与人品值得信任。
只是幽州情况如此,他能恪守本心不参与进去已是难得,云绫委实无法苛责他什么。
思及此,云绫深吸一口气,放柔了语气说道:“梁先生,那些人可都确定没有其他问题了?”
闻言,梁衡道暗暗松了口气,赶忙拱手回道:“走私之事暂且不知,但可以确定与军械一事无关。”
云绫微微颔首,随即吩咐道:“既如此,明日就将人放了吧。十二个人,背后还不知牵扯着多少家庭,不可教百姓无端遭殃。”
梁衡道能说什么?只能恭声应下了。
至于卢之远会有何反应,他却是顾不上的。
想来有这位小祖宗在,卢之远也不敢说三道四。
说罢此事,云绫深深看了一眼梁衡道,淡淡道:“有些事本姑娘也知无法禁绝,只望先生等人勿忘初心,时时以家国百姓为念才好。”
说着,她徐徐起身,婉拒了梁衡道相送,独自离去。
梁衡道看着远去的倩影,不由抬手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暗暗将云绫的叮嘱记在心间。
他可不想未来哪天犯在这位手里,到时只怕就生死两难了。
翌日,当卢之远得知大牢里关着的人被放走时,当即赶到都尉府冲公孙戎好一通质问。
公孙戎也不惯着他,冷笑道:“卢之远,你做过什么事别以为大伙不知道。此事乃是公孙将军吩咐的,有本事你就闹吧,看最后是谁难看!”
此言一出,卢之远顿时哑火,最后撂下一句狠话便神色匆匆地走了。
见此,公孙戎冷哼一声,全没当回事,自顾自处理起公务来。
卢之远自然是不敢闹的,却也不愿就此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