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很冷,葱白的手指被冻得泛红。
白色棉签头被染红,可血还是没止住,这么小的针孔怎么止不住血,是不是哪出了问题,程安宁急了,慌慌张张隔着病房门喊外面的李青,“李助理,快去叫医生!”
李青赶紧去了。
周靳声却笑了一声,低头望着近在咫尺的人。
他的笑容太刺眼,程安宁牙齿打颤,说:“你要是有心理疾病顺道一块挂号看了,别来折腾我。”
“有没有可能,我纯变态,不是心理疾病。”
“你还挺引以为傲,怎么不直接……”那个敏感的字眼卡到喉咙,没有发出声来,程安宁急忙刹住车。
“怎么不直接死了算了?”周靳声慢悠悠把她想说的话说了,笃定又直白,“我要是死了,没人会纠缠你,不是很好。”
“是啊,关我什么事,随你便。”
程安宁好不容易垒砌的盔甲尽数在得知他的身体情况中支离破碎,她头垂得更低,视线被水雾弥漫,他手背已经红了,都是血。
嘴上说随他,她没舍得松手,还在用力摁着棉签。
医生和护士很快到来接手帮忙处理,没程安宁什么事了,她便退出病房,却被周靳声抓住手,的手覆盖住她纤细的手腕,手上使了劲,五根手指用力收紧,男人的手腕粗壮,生病中他的力量还是不容小觑,他不讲道理的语气说:“你走了,不治了。”
程安宁气得胸口疼,他怎么能说得出来的。
不想影响医生和护士,她只能说:“我不会走,我去外面等,你松手。”
“说好了。”周靳声居然也像个要不到糖吃的小孩一样。
“嗯。”
周靳声才松开手。
程安宁退到病房外,李青陪同,隔着一扇门,她双腿只打颤,问李青:“他多久开始不舒服的?”
“有半个多月了。”李青眼珠子转了转,莫名有点心虚,“一开始以为是普通发烧感冒,吃了药没有管,这几天刚好在港城有应酬,又喝了几天酒,早上在酒店咳了血,我看情况不对,极力劝周律到医院做检查,才知道是……”
他顿了顿,心里补了句“肺炎”。
程安宁实在站不住了,挨着墙壁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