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废墟的稷下学府上爬上一些顽童。
他们欢快地踩在上方冒险,不知底下埋了有多少骸骨,也不知这片大陆的四面八方有多少战火。
还是不能离开的高萱坐在正在扶额沉思的商晖之前,他们隔着一方矮榻。
她不知第几次问眼前的人,“你可是后悔了?”
“从未!”商晖说道:“乱世君王本就要心狠!寡人从未做错什么!!”
“众叛亲离了,你仍不醒悟?”
“你逼迫溯洄其实大家怪你,但从未想改变魏国的局势,除了形势所迫之余,便是溯洄也不想如此。”
“虽然你不义,但为君者这般选择实属正常。毕竟,其中还有师叔沈一正和师兄荀道渠相继落子,利益在前,你若不顺势,的确说不过去。”
“但你屠杀从楚国回来的细作,把路林折磨而死,将怀恩的事情公之于众,让她的母亲自尽而死,逼得她为了自保不得不反!!那你便步步皆错了!”高萱厉声说道。
“我若不杀死那些细作,难不成让人知晓我的所作所为?路林在楚国五年相安无事,难不成你就不想知晓原因?何况怀恩之事本就属真,我不过是把真相告知天下!!这三件事,我哪错了!”商晖一顿,继而反问:“既然卿认为寡人错了,那又为何留在寡人身边!”
“从一开始,我是想离开!可到如今,我是想看你如何大厦倾覆!一切皆成虚妄!”高萱冷笑了一声。
紧接着,她垂眸注视着眼前的酒盏。
“只不过现在,陛下连我都猜忌了,是吧?”
商晖笑着摇了一下头,“高萱,你明白的,我没得选。”
“若让你也去到怀恩那边,我将毫无胜算。”
商晖已然被逼得脑子糊涂,他捂着额头,“如你当年劝你师兄韩子路的那杯毒酒一般。”
“……这酒,你得喝!!!”
高萱的眸子里笑出了泪水。
当年,她请师兄来魏国,最终劝他饮下一杯毒酒。
那会儿,师兄看她端来水酒,还笑着如儿时那般,毫无戒备地同她说:“师妹忘了,路不善饮。”
她当时是将酒递上,不容反驳地说道:“师妹没忘。只不过师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