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韩子路依旧沉默。
“诶,初见你之时你可不是这样?当初骑在驴背上嘲笑我们的韩子路呢?”姜楠路过韩子路的身边,打趣道。
高萱瞧了一眼韩子路,耐心为姜楠解惑,“我师兄个性一直如此,一旦想什么事了,就不太爱说话。”
韩子路抱歉笑笑,“你们说,今后的世间会变成如何?”
“谁知道呢,我认为,今朝有酒今朝醉吧。”姜楠说着,又从高萱手里接过酒,饮了一口,接着趁她不注意,立马夺酒就跑。
“我已经想好了,我想留在这儿,我想看看这今后的魏国,可是如沈师叔所想的那样。”高萱说完,朝着姜楠追去。
如今这儿便只剩下了商归和韩子路。
商归注视着姜楠她们打闹的身影,认真的与韩子路回答:“我认为,韩师兄你得回去。你比我好,你是韩国上下认同的王室子弟,是韩国君王的第五个孩子。你一回去便可施展你的才华,而不似我,触及你这样的位置,得花个十年谋划,且还染了一身的血污。”
韩子路则是落寞回应,“可我离家求学七年,至今连路还未找到,又该怎么回去?”
“今日四方阁里谈论了这么多,韩师兄难道没有启发?”商归反问。
韩子路伸手接过廊外的雨水,他身姿挺拔,腰上负着一柄精致的刀。
他穿着一双破了洞的布鞋,而裤脚也总是挽起。
他虽然发丝凌乱随风飘扬,但不难看出是一位玉树临风的少年郎。只不过每当他一想起自己国家的局势,他便忍不住地蹙眉,面上带着丝丝愁容。
“启发是有,但它适合韩国么?”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路是走出来的。如果遇到陷阱,那便绕开陷阱。如果遇到荆棘,那便将荆棘劈了。只要一路怀着对目的的执念,我想一定能走到。”
“师弟,你便是怀着这样的执念一路走来的?”
商归注视着姜楠她们消失的拐角处,双眸里的云淡风轻渐渐地就似临渊城的这场雨一样,染上了点点情绪。
“我的执念,一开始是想为自己讨一个公道,想为一位挚友复仇,想为一位朋友的话努力活着。”
“那,现在呢?”韩子路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