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快撤!”契特里咬牙切齿地吼道,声音嘶哑而低沉,充满了不甘与愤怒。他的左肩鲜血淋漓,伤口深可见骨,每动一下都带来钻心的剧痛。他捂着肩膀踉跄后退,脚步虚浮,几乎站立不稳。帐内的火光映在他的脸上,映出一片狰狞与扭曲。他猛地一脚踢开帐篷后侧的布帘,布料被撕裂的声响在混乱中格外刺耳。趁着帐外喊杀声震天的掩护,他拖着受伤的身躯钻了出去,几名忠心耿耿的亲卫立刻围上前,拼死挡住追来的苏丹卫队士兵。素海尔挥刀追击,刀锋划过一道寒光,一名扑来的亲卫应声倒地,胸口被劈开,鲜血喷溅而出。然而,当他劈倒第二人,抬头再看时,契特里的身影已在亲卫的掩护下消失在帐外。他快步冲出帐篷,只见契特里已翻身上马,那匹黑色战马焦躁地嘶鸣着,马蹄刨地。他一手紧握缰绳,一手捂着肩头,带着几名残兵狼狈地冲向山坡后的密林。夜色与树影很快吞没了他的身影,只留下远处马蹄声渐行渐远。
“契特里跑了!”帐外一名苏丹卫队士兵高喊,声音尖锐而急促,响彻战场,如同一记重锤砸在狻猊营士兵的心头。原本还在拼死抵抗的狻猊营士兵见主将逃走,眼中最后一丝斗志彻底熄灭。他们的队列瞬间崩溃,武器落地,有人扔下盾牌抱头鼠窜,有人试图反击却被身后的同伴撞倒,混乱如瘟疫般在营地内蔓延。狮鹫营的骑兵趁势掩杀而上,马蹄轰鸣,长矛如林,寒光闪烁间将逃兵一一刺穿,有的被长矛高高挑起,鲜血洒在荒野上,有的被马蹄践踏,骨断筋裂,惨叫声此起彼伏。步兵紧随其后,挥舞战斧与短剑,追击着四散奔逃的残兵,将营地彻底清扫。狻猊营大败,残兵如丧家之犬般落荒而逃,他们的旗帜——那面绘着狰狞兽首的战旗——被一名狮鹫营士兵一刀砍倒,重重摔落在泥土中,被践踏得残破不堪,象征着他们的耻辱与溃败。
战斗持续了不到一个时辰,狻猊营彻底溃散。营地内的火势逐渐熄灭,熊熊燃烧的帐篷化为灰烬,浓烟缓缓升腾,只剩一片狼藉。满地的尸体横七竖八,有的缺臂断腿,有的被烧得面目全非,残破的武器与散落的酒杯混杂在一起,诉说着这场突袭的惨烈与迅猛。风吹过,带走最后一丝焦臭,留下一片死寂。素海尔站在中军大帐前,胸膛微微起伏,喘着粗气,手中的弯刀刀尖滴着猩红的血,缓缓滑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