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在强忍着什么,却始终一言不发。
“更可笑的是,就连那个隐姓埋名三年、老老实实窝在铁厂敲铁的赫伯特——一个早该跟刀枪八辈子沾不上边的人——居然也能煽动工兵队三分之二的人跑了!”贝尔特鲁德猛地一拍桌子,掌心拍在橡木上发出清脆的“啪”声,声音尖锐而愤怒,像是利刃划破空气。她眼中火光跳跃,瞪着加斯珀,怒气几乎要从喉咙里喷出来,“加斯珀,情报工作可是你管的!这么大的动静,之前你就没听到半点风声?还是说你压根儿没把这当回事,连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她喘了口气,挺着沉重的孕肚微微前倾,袍子下摆拖在地上,金发散乱地贴在额头,语气中满是质问与毫不掩饰的不信任。
艾丽莎贝塔站在一旁,身形笔直如剑,紧身皮甲勾勒出她冷硬的轮廓,眉心紧锁成一道深痕。她盯着加斯珀,目光如冰,冷冷开口:“夫人,要不要立刻把格拉迪抓起来治罪?他好歹是工兵队长,手下跑了那么多人,总得担责吧?”她的声音平静如水,却藏着一股不容商量的锋芒,手指轻轻搭在腰间剑柄上,像是随时准备拔剑。
贝尔特鲁德闻言,冷哼一声,缓缓坐回椅中,手掌重重拍在扶手上,发出低沉的闷响,震得桌上的地图微微一颤。她眯起眼,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语气中夹杂着无奈与讥诮:“治他的罪?然后呢?把他亲妹妹戴丽丝和她背后的库莱什家族彻底逼到对立面去吗?你觉得我们这破烂经济还能再塌几分?工兵队那帮家伙早就是一盘散沙,忠诚早喂了野狗,跑了就跑了吧。好歹赫伯特还留了点做人的底线,没投靠卢切扎尔当内应,不然我们恐怕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她揉了揉太阳穴,指尖因用力而微微颤抖,额上细汗渗出,显然头痛欲裂,却咬牙强撑着不露怯。她顿了顿,目光扫向加斯珀,声音低沉下来,“我提这事不是要揪谁的错,是要提醒你,加斯珀,别再让情报工作出这种大篓子。这次是赫伯特跑了,下次要是敌人摸到摄政府里,你还能站这儿跟我装哑巴?”
维奥朗站在桌旁,手里攥着一卷皱巴巴的地图,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她焦躁地踱了两步,靴子踩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急声道:“卢切扎尔已经快打到潘菲利亚城下了,城外斥候昨夜回报,他们的先头部队狻猊营离都城不到二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