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的病痛,而痛苦的离开人世。
谢庆兰移开视线,继续望着头顶的床幔。
“上苍其实从不曾偏爱与谁,只是数万年来,人世间有了自己的法则。”
“但,这法则,也并非是一成不变,只是,想要改变它,需要许许多多的人,前赴后继,流血流泪。”
“这就好比,你想收付一个国家,让那个国家的子民归顺于你,心也向着你,那真的……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那要花费很多的时间,也要流很多的血,否则,根本不可能。”
云芷再度点头。
谢庆兰继续道:“舅父说,世间的事,并不绝对,许多事,也没你想的那般糟糕。而同样的,女子的处境,亦没你想的糟糕。”
“既不糟糕,便没必要太过极端,所言所行所想,也合该留有余地。”
“如道德经中所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人之所恶,惟孤寡不毂(gu),而王公以为称。故物或损之而益,或益之而损。意思不就是说,万物生于阴阳相交之中么?”
“这世上,无论是缺了男人,还是缺了女人,人类都会走向灭亡。唯有阴阳相交,才是万物生的基础。”
“云芷,我知道你很想为天下女子谋一条生路,也很想改变眼下的局面。”
“可云芷,你忽略了一个重点,世间万物,都于繁衍中得以延续,若你一味偏激,比如说,让女子们都不成婚,不生育,那便是走向另一个极端,届时,女子的处境,只会更加艰难。”
“当然,我也不是说,让你固守缘由的规则,我是觉得,女子合该如男子一般,拥有更多的本领和身份,而不是,只是谁的女儿、谁的夫人、谁的儿媳、谁的母亲。”
“她们在这世间,应该拥有姓名,也应该拥有一个靠自己本领获得的身份,比如现在的你,和现在的我。”
是了。
现在的谢庆兰,再不是谁的女儿,更不是谁的外孙女,又或者侄女。
她是谢庆兰,是靠自己本事获封的诚孝公主,是靠自己上阵杀敌,真刀真枪博出来的、被整个儿平城和西北军所称赞崇拜的谢将军!
而云芷,同样是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