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人的大街上,那妇人盯着两人的背影看了许久,方才抬手擦了眼角的泪,而后转身,回了铺子。
而云芷,却在走了一段路之后,忽地放慢了脚步。
裴煜察觉出不对,偏过头来看她。
“怎么了?”
云芷抬起头来,艰难地扯了扯嘴角,冲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我好像……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
裴煜神情有些慌乱,握着她的手都紧了几分。
“怎么这般说?”
云芷鼻尖泛酸,眼眶湿润。
“从前作为子女时,我就觉得,我挺差劲的。我陪伴爹娘的时候不多,甚至,爹娘去世时,我都不在身边。”
“而今……”她眼睛通红,嗓音哽咽。
“我作为母亲,仍旧差劲。裴煜,我好像都忘记我有孩子这件事了,我甚至……我甚至……都不记得他们的长相了……”
“甚至,我都想不起来,他们如今是多大年纪,裴煜,有关孩子,我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都不知道,我……我从未找看过他们……哪怕一日。”
“我也从未陪伴过他们,更是从未给他们准备过除夕夜的压岁钱,和拜年时要穿的新衣裳。”
“甚至,我都未曾给他们扎过头发,买过吃食,裴煜,我好差劲,我真得……我真得好差劲啊。我好对不起他们,明明……明明他们是这世上,与我血脉最紧密相连的人。”
云芷越说,整个人颤抖的越厉害,豆大的眼泪亦不受控制地落下来。
说到最后,她甚至崩溃地捂住脸,在没什么人的街角,蹲下身,小声地、崩溃地、歇斯底里的,哭了起来。
裴煜眼看着她绝望又无助地蹲下身去,只觉得心口像是被无数密密麻麻的银针扎着一般,疼的几乎喘不过气。
他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鼻尖和眼眶,同样酸涩不已。
但,他还是在视线模糊时,努力忍住了眼泪,而后,蹲下身来,轻轻摸了摸云芷的头。
“话不是这么讲的,阿芷。”
云芷没有答话,只低声啜泣着。
裴煜心下不是滋味儿,继续道:“你没有不称职,你很好;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