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及的事情,谢庆兰愣了下,神情也有些茫然。
云芷却是笑了,“师叔祖说过,空气是流通的,风和云,也是会动的,同样的,人也一样。”
“谢庆兰,正如西梁的瘟疫,能在短时间内蔓延到大安和周遭几国一样,沿海的瘟疫,亦能蔓延到平城。”
而平城,已经快耗到尽头了。
这话一出,谢庆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嘴角动了动,半晌,终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临行的前一晚,裴煜来见云芷,彼时,云芷正在收拾行囊,裴煜穿着一身铠甲进来时,一眼便瞧见她消瘦的身形和鬓边的白发。
他心脏狠狠地抽痛了下,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道:“我无法随你同去,不如,叫芮风陪着你吧。”
“不必。”
云芷头也不抬地拒绝,抬眸看他时说道:“我自己去,轻车简从,省时省力省心,想来,能快些抵达。”
裴煜的嘴角又是动了动,“那听雨……”
云芷收拾行囊地手顿了下,道:“她也留下来。”
想起什么来,转身看向裴煜,“若听雨立下大功,劳你为她请封。”
“好,我答应你。”
裴煜嗓音沙哑,眼眶却是一点一点红了。
云芷背过身去继续收拾,半晌没听见裴煜开口,这才站起身来,轻轻吐了口浊气后,转身走过来,在裴煜跟前落座。
裴煜抬起头来看她,想要冲她笑,可这一笑,那双漂亮的眼眸,便落下了泪。
“我好像,一直都帮不到你。”
“也好像,一直都在拖累你。”
幼时,他命悬一线时,是云芷每年抽时间来给他治病,陪伴他、照顾他、教导他。
可细想来,云芷也不过比他大了两岁。
甚至,云家出事,也是受裴家牵连,可云芷却从未怪过他,甚至,从始至终,都在想办法救他。
他与云芷的感情,很多时候,不是喜欢与爱,而是贯穿全部生命的羁绊之情。
像师徒、像家人、像兄妹、像爱人、又像恩人。
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二人之间的关系,只知道,他活在这世间的全部羁绊、全部希冀、全部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