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角早就满是咳出来的眼泪，身体都是酸痛无力，饶是蠢笨如他，此时，也想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世子妃，我对不起您和世子，是我大意轻敌，中了别人的圈套，把瘟疫，带了回来。”
想到这瘟疫的汹涌可怖，想到这场瘟疫很可能给西北军带来灭顶之灾，乘风恨不能以死谢罪。
但，他又清楚的明白，他现在饶是死了，也无法改变，瘟疫已经进入平城的事实。
云芷叹了口气，哑着嗓子宽慰道：“这件事怪不得你，没有你，也会有别人，没有别人，也会有蛊虫来做这件事。”
“就像从前的质蛊事件一样，只要西梁想这么做，他们总能找到办法。”
“再者，我们就生活在这片土地上，距离西梁不远，只要西梁的瘟疫足够可怕，那么，任何一个国家，都难以避免。”
“这世间，没有几个国家能在自己遭受足以灭国的瘟疫时，不拖邻国下水的，否则，一旦将瘟疫只控制到国内，等到他们的人力、财力耗的差不多时，周遭国家，便会群起而攻，将这个国家瓜分掉的。”
这样的事例，在历史上有无数记载，所以，西梁的行为，从某方面来说，也是情理之中。
要知道，如果这样的瘟疫是发生在大安，云芷相信，他们的君王，也会如此。
“可，如果我能再小心一些，可能……”
“没有可能。”
云芷轻轻摇头。
“乘风，这世上，很多事，都没有可能，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我们不该为已经发生的事情懊悔，我们应该做的是，想办法，找出路，唯有如此，才是正途。”
颓丧的乘风，总算有了些精神，他抬起头来，望着云芷道：“那，我还能做什么？”
“试药。”
云芷不带丝毫犹豫地开口，但见乘风神情有一瞬的恍惚，她继续道：“这种瘟疫，与我师叔祖从前说的鼠疫，有些相似，但，又有些不同，因着不同，所以，要有患者试药，才能看出方子是否有效。”
“但眼下，城中只有你一个患者……”
“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