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终于接受了儿子是因为自己才有了断腿之祸,太后眼眶中涌出了悔恨的泪水。
此时此刻,她恨不能与阿箬同归于尽。
但为了弘曕灵犀,她只能硬生生忍下一切。
甚至不敢直视阿箬,生怕阿箬发现她眼神中的恨意。
沉默良久,太后才道:
“哀家多谢皇后…”
剩下的话,太后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她不说,阿箬就继续等着,一副太后不说完,她就誓不罢休的模样。
最后太后还是哽咽道:
“哀家多谢皇后…打断…弘曕的…腿。”
阿箬这才又露出了温柔的笑意:
“那太后现在觉得,儿臣配坐这一国之母的位置吗?”
太后双眼死死盯着床榻上的帐子,轻声道:
“皇后母仪天下,后位除了皇后,这天下,再无第二人担得起。”
阿箬闻言起身理了理袖子,柔声道:
“早如此不就好了,也免教果亲王遭这番罪。”
太后此时反应已经不如先前剧烈,只是浑身僵硬的斜躺在福伽身上,目光直直盯着上方。
看着仿佛已经认命的太后,阿箬最后道:
“但愿太后能谨记今日教训,在这慈宁宫安分守己,少想些有的没的。
下次再想与本宫作对前,多想想果亲王与恒媞公主,以及宫外的慎贝勒夫妇。”
说罢,不等太后回答,阿箬便转身离去。
听着阿箬远去的脚步声,太后终于将目光看向阿箬的背影。
福伽见此,本还想劝太后几句,却看到太后示意她除掉殿内其余宫人的目光。
福伽对此心中一寒,但也不敢多想,当天慈宁宫就少了几个宫女太监。
阿箬从慈宁宫回坤宁宫没多久,去宫外探望果亲王的弘历便只身而来。
阿箬看着身着常服,长身玉立的弘历,负手向她缓步而来的模样,不由得露出一抹微笑。
弘历见此眉宇间带了一丝得意之色,他走到阿箬身边,食指轻点她的额头道:
“好色之徒!”
被人这样评价,阿箬不要脸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