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不下去了,再次叹了长长的一口气:“您不妨好生陪着皇上叙叙旧吧,只当全了当年情分……”
黎戎将钥匙收到怀里,正打算出门间,听了鹊神医这一番话,脚步停了下来。
床上闭着眼睛的皇上睫毛轻眨。秀下的手指也不自觉的攥在了一处。
然而下一秒,脚步声传来,黎戎头也没回,径直出了门去。
驰蘅瞧了一眼黎戎,又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皇上,随后也行了礼:“皇上……保重身子,驰蘅告退。”
随后小跑着追了上去。
李公公瞧着,心疼的瞧了一眼床上躺着的皇上,眼眶子都红了。
刘统领长久的叹了一口气:“皇上,微臣去送送。”
然后,抓紧送人去了。
身后鹊神医却是愣怔了许久,好一会儿,才一拍大腿:“哎呀,忘了问他姜医师的事儿了!?”
话音才落,便见床榻上闭眼躺着的皇上兀自翻了身,将头朝向了床榻里头。动作间露出了他的手臂,瘦的只剩下骨头,青色的血管看得清清楚楚的。
而后,重重的、沉闷的咳嗽声从传来……
鹊神医悠悠叹气,他已全然白了的头发被他又扯掉了两根,兀自继续去翻医书了。
……
黎戎这头,几人出了门来,便是长久的沉默。
驰衡想起刚刚那人的样子,莫名鼻头发酸,眼眶也不由地红了起来。
为了防止被人瞧见,他脚步快一些,在前头走的飞速。
下一秒,一只干净的帕子递了过来。
驰衡一愣,转过头瞥了一眼黎戎,没好气儿地从他手里头将帕子扯了过来,擤了一把鼻涕,然后丢给身后的孙文。
随后捏着拳头,瓮声瓮气的道:“我驰蘅莫不是摸了阎王爷的屁股,他如此恨我?让我摊上你们这些个活祖宗。
怕是欠了你们的。”
这般说着他犹不解恨似的咬牙切齿道:“怎么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你这般的人,半死不活的,是天妒英才。
可他怎么也快要死了的样子?不是说祸害遗千年吗?要我说,他这病怏怏的身子当皇上就是折寿。他非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