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红了眼眶:“国公爷,鹊神医就在这儿呢。”
眼瞧着鹊神医给皇上施针,愁眉苦脸的继续去角落里头扯头发去了。
黎戎初时瞧了,下意识地身体紧绷,脚步向前挪了半步。只是最终还是收了回来,垂手站在那里,良久,不发一言。
皇上抹了一把嘴边的血,安抚地拍了拍驰衡的手:“阿蘅,我没事……咳咳,不过都是将死之人,咱们幼年时都知道的事。”
视线再次落在了黎戎身上。
“阿戎,你……罢了,即便不说,我也知晓你定是还在怨我。”
黎戎垂眸跪下:“雷霆雨露,皆是皇恩,黎戎没什么可怨的,也不敢有怨。”
视线下意识地落在了皇上心口上的血迹上,黎戎抿了抿唇:“皇上,您亦不必郁结于心。于您而言,本就没什么错处。”
皇上盯着黎戎的脸,好一会儿,方才苦笑了一声:“这世上,也只有你,能将好话……说的如此难听。”
好一会儿他骤然捏紧拳头,紧紧的盯着黎戎:“阿戎,若我死了……你会留在京都,帮我照看小六吗?”
黎戎漆黑如墨的眸子变幻莫测,嘴里吐出的话来仍旧不带情绪:“皇上,不管您吩咐什么,罪臣都会照做。”
皇上听了这话,怔怔地看着黎戎。他从未见过这样淡漠说话的他。
他站的那么近,触手可及的距离。只是自己却觉得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好一会儿,皇上叹了一口气:“阿戎该是累了,且去歇着吧。”
面前不远处的黎戎只是垂头抱拳应了一声:“是。”
皇上看着他欲言又止了好几次,终究再次叹气,对着李公公招手:“钥匙。”
随后屋子垂着眸子道:“你的宅子,我都修缮好了。若你还想回去住,就回去吧。”
黎戎收了钥匙,淡淡垂眸,睫毛轻轻晃动,良久,抱拳应声:“是,罪臣谢主隆恩。”
皇上说完这么一大段话,似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躺在床上重重喘息。
身旁的鹊神医上前把脉,随后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黎将军,皇上他……他今日说的皆是肺腑之言,他的身子……”
说到最后,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