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摇摇欲坠的房子，此时已完全看不出当初的模样，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彻底碾碎。听到声音，小幼崽冷冷地回头看了季云归一眼，小脑袋微微上扬，透着倔强。
那赤红色的眼球里，似乎有什么神秘而深邃的东西在缓缓流动，诡异非常。眼神里尽是冷漠，却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
他甚至能够想象得出，能从季云归的眼睛里看到什么。是害怕？是慌张？还是对这不知名力量的深深惧怕？
三头身的小幼崽就那么静静地站在废墟之上，小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毫无表情地与季云归对视，将季云归脸上的每一丝表情都尽收眼底。
这让他又回想起在游戏里的时光。最开始，他这个小黑雾团子学着那些玩家的样子幻化成人形。大概是因为小孩子长得精致可爱的缘故，一开始小幼崽确实也交到了几个相处颇为愉快的朋友。然而，当他们遇到危险，小幼崽化成黑雾救了他们之后，小幼崽敏锐地发现他的那些好朋友变了。他们的目光变得充满惧怕、怀疑，还有的人干脆趁着他毫无防备时，拿着系统道具疯狂地朝他丢来。
那时的自己，仿佛不再是那个能惹他们喜欢、逗他们开心的小幼崽了。
对了，他们是怎么说他来着？
“怪物，他是个小怪物。”
那些玩家看到他，既畏惧又害怕。
季黎饶有兴致地死死盯着那个慌张跑出来、头发上还在不停往下滴水的男人。他微微眯起眼睛，咬了咬嘴唇。
他会跟他们一样吗？会厌恶我，害怕我，畏惧我，然后逃得离我远远的？
季黎就这样等待着季云归的反应。
季云归没有后退，也没有害怕，空洞的眼神里满是深深的担忧。
“崽崽，下来。”
他不仅没有后退，反而还向前迈了一步，向那个散发着诡异气息的小幼崽伸出了手。
季黎的眼睛闪了闪，小嘴巴撇了撇，双手抱在胸前，倔强地站在废墟顶端一动不动。
季云归见小幼崽未动，焦急地爬上去，一把将小幼崽抱进怀里。结实的臂弯紧紧地为小幼崽挡住不断掉落的小飞石。
“崽崽……那里危险，以后不要站在那里了。”
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