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安平县衙的后院里,高县令的夫人正在哭天抹泪,强硬地不许高平与顾家有牵扯:
“他们如今都是重犯,你若是敢去管他们,我现在就带着孩子回娘家!”
“高平,你别忘了,你从原本的京官被贬为一个小小的县令,这么多年都得不到重视与升迁,若是被朝廷知道,你与谋逆案的重犯有来往,是嫌弃我们一家人死的不够快吗?”
高平揪着自己的两片胡子,为难劝道:
“夫人,若是旁人,我自然不愿意与谋逆重犯有牵扯,可那是顾家。昔日在京城,若非顾家大老爷求情,为夫别说被贬,便是连命都没有了!”
“做人要知恩图报,从前他救我一次,如今我帮他一次,就当是还他的恩情,从此以后他们顾家如何,也再跟我毫无关系。”
“夫人,你就让我去吧。”
高夫人并不答应,只是一味低头哭泣:
“可是高平,你要拿什么去帮他们?这么多年你在安平县,这么个穷乡僻壤之地,说好听了是县令,实际上日子过得还没有京城大官家里的奴仆舒服。”
“你的俸禄全部补贴了穷苦百姓,咱们儿子读书的束修,还是我没日没夜做针线挣来的,你现在红口白牙说要帮他们,有没有想过我们自己的日子怎么过?”
高平闻言,叹了口气,说道:
“我知道家里没有钱,我也没说要给他们钱,我只是觉得,把他们接到家里来,吃顿便饭,再为他们准备些吃的喝的,这便是我最大的能耐了。”
“这些年,我也帮过不少人,若是我向乡亲们借点粮食,乡亲们会同意的,等把顾家送走了,我后面发了俸禄,再还给乡亲们。”
高夫人随意用袖子抹了抹眼泪,神色淡淡:
“总归你什么都想好了,还来问我做什么?你这不是在征求我的意见,只是通知我罢了。”
“好夫人,辛苦你了,就劳烦你操持这一顿。”高平朝着自家夫人作了个揖。
高夫人心里尽管不情愿,但她还是按照丈夫的意思,去准备这一顿饭了。
因为她了解丈夫的为人,最是个耿直的性子,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当年在京城户部当差的时候,也不会被人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