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失手杀了裴老夫人,又派人到镇戍关抓裴今宴,斩草除根。

    道理呢?人性呢?

    梁蔚想到这,只觉得良心翻涌。抛开人品如何,只说……兔死狗烹,皇上能对裴今宴这般绝情,谁又能保证皇上对他不会如此?

    梁蔚放在桌上的手,慢慢攥成拳。

    锦王缓缓道,“当时皇上是否动了让裴今宴娶平妻的心思,不得而知,但最后煽动皇上对裴今宴施压的,是太子。”

    梁蔚一愣,随之震惊,“太子?这……消息可真!?”

    锦王淡淡一笑,“本王提一件事,你便知晓是否为真:皇上对裴今宴施压后,裴氏兄弟设计太子前往南诏国,没了太子煽动,皇上很快放弃施压,随后武王世子迎娶顾翎羽。”

    梁蔚终于将事情串了起来,“确实如此。”

    锦王叹了口气,端起酒杯喝了起来,“不瞒将军,其实今日我也是来喝闷酒。”

    “王爷有心事?”

    “有啊,从前我与左相走得稍微近一些,自从左相叛变,皇上便对我冷冰冰,我怕某一日……皇上就把我当成左相同党……嗨,一言难尽!”

    梁蔚突然心有触动——他也在担心,某一日皇上像对付裴今宴一样,对付他。

    他对皇上,已无信任。

    他相信除他之外,不少官员对皇上也无信任。

    梁蔚突然心生一计,眼神闪了闪,试探着低声问道,“若皇上要对王爷不利,王爷是否……要去投奔左相?”

    锦王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抬眼看向梁蔚,眼神认真又坦诚,“如果将军是我,会去投奔左相吗?”

    “……”

    哪怕锦王眼神无比真诚,梁蔚依旧看出他在试探。

    也知晓,如果他的回答为肯定,就说明他也有了叛变心思,哪怕微乎其微;反之亦然。

    锦王不急,就这么盯着梁蔚的眼睛,静静等着。

    梁蔚只觉得,锦王一双清澈的桃花眼,锐利得好似两把匕首,将他穿通。

    终于,梁蔚额头渗出冷汗,结结巴巴道,“如果……如果是末将……末将……会投奔左相。”

    锦王眉梢几不可见地挑了一下,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