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们分家,各自发展,他难有依靠。

    今日他被姚国舅辱骂时,起初以为自己扛不住了,后来强逼自己去回忆从前,思考理想,竟平静下来,觉得和凄惨境地比起来,几声辱骂不疼不痒。

    本来以为就这么扛过去了,直到夜深人静,姚国舅的辱骂再次自脑海中浮现,悲痛愤怒才发作起来。

    他跑到隐蔽所平息心情,谁知道刚坐一会、喝了半罐酒,就跑来个不速之客,把他生生赶走了。

    裴今宴沉稳如潭的双眸,泛起些许少年躁意,不悦地看向小凉亭——好么,那女人直接躺美人靠上了,这是打算今晚就歇这了?

    好在,没一会,女子从美人靠上起身。

    就在他以为,她会离开时,没想到她又重新坐在美人靠上,还挥了挥拳头,好似做下什么决定了一般。

    裴今宴举起酒罐,灌了一口酒。

    他想等她离开,他再回凉亭上待一会。

    却没成想,两个固执的人,一个在凉亭,一个在屋檐,就这么熬了一夜,直到黎明才分别离去。

    ……

    清晨。

    王嬷嬷担心小姐又不睡,起了个大早,急匆匆赶来。

    果不其然,

    小姐坐在桌旁,左手翻着账册,右手拨着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