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舅舅再多亲情也在盐库的那些痛苦中消磨殆尽了。
她有些担心,太皇太后和王妃会不会认为她薄情寡恩。
“待你真的好,便不会纵容你表兄将你卖给吕家。”沈卉宁淡声说。
薛静姝跪了下来,“王妃娘娘,您收留民女在您身边当个丫环,民女已经无处可去。”
沈卉宁让她起来说话。
她是想留下薛静姝,但薛静姝并不是丫环,要给她什么样的差事。
太皇太后笑说,“你不是要开船厂,她是个识字的,可以替你做事。”
“这样难免要抛头露面……”沈卉宁看向薛静姝。
薛静姝立刻磕头,“民女愿意。”
她生如浮萍,生存对她已经艰难,脸面是什么东西。
“那也不急,如今还需要时间。”沈卉宁笑说,“你就先伺候太皇太后,好好调养身子。”
薛静姝感激涕零,跪下朝着沈卉宁磕头,“王妃娘娘,您是民女的救命恩人,这辈子民女愿为您赴汤蹈火。”
沈卉宁说,“你们都是南朝的子民,受了不公对待,王爷怎会袖手旁观。”
“好了,日后好好为王妃办事,王妃自能护你,去处理额头的伤,以后不要动不动就磕头。”太皇太后说。
“多谢太皇太后,多谢王妃娘娘。”薛静姝终于露出个如释重负的笑。
她好像终于能够触摸到一抹光,前路不再一片黑暗。
沈卉宁和太皇太后说起开设宴席的事。
“哀家年纪大了,不喜欢这种场合,到时候不必让她们来请安。”太皇太后摆手。
“是,孙媳记住了。”沈卉宁知道太皇太后是不想让人以为摄政王府做主的人是她,想把一切主导权都交到她手里。
……
关于鹰嘴湾那片荒田的主人,石青已经查到了,连事情来龙去脉也都打听清楚。
“韦家的旁支找了个丈量私产的借口,把刘老汉家的二十亩良田都给圈进去,刘老汉一家在田地上喊冤,韦家才把鹰嘴湾附近的荒田换给他们。”
“否则是连一寸地都不给刘老汉。”
“为了不让刘老汉惹事,还让人把他儿子打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