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被欲念左右的模样。

    他回身,瞥见了宁兰惨白的小脸。

    女子柔弱,被他压在身下时乖柔的好似一朵盛放的娇兰。

    如今娇兰被他蹂躏的失了光泽,他哪怕再冷清冷心,也不好这般欺负一个小姑娘。

    “你回去吧,明日也不必早起。”

    魏铮自己穿戴好了衣衫,离去前停在插屏旁瞧了一眼宁兰,明眸里滚过几遭暗色,又消弭得无影无踪。

    魏铮一走,屋内便骤然变得冰冷无比。

    宁兰心里却炙热一片。

    她的眸光落到不远处的紫檀七宝纹的博古架之上,而后再游移到不远处魏铮坐过的黄木梨雕纹玫瑰椅之中。

    最后才汇聚到身前那一座绣着雨打芍药纹样的插屏之上。

    这些都是出身于世家大族的贵女王孙才配用的陈设器具。

    宁兰望了一眼又一眼,神色沉静又淡然。

    她是魏铮的外室了,再也不必住在连遮风挡雨也是奢望的茅草屋里,吃不饱、穿不暖,时不时地还要忍受酒鬼爹爹的毒打,再被街头巷尾的小混混们耻笑欺负。

    这梅园有三处厢屋,庭院里植着葱葱茏茏的青竹,绕过影壁便是宁兰所居住的正屋。

    这样开阔宁静、风清竹秀的院落,是她从前想也不敢想的仙境。

    莹滑如玉的锦被覆在她的肌肤之上,比从前那粗粝又泛着霉味的棉被不知要舒服多少倍。

    宁兰餍足又欢喜地躺在这锦被之中,心里熊熊烧起的火焰怎么也不肯灭下。

    魏铮方才的话,她也听进了耳朵里。

    他的意思是,他只想让自己为他生个孩子,生完孩子后两人便钱货两讫。

    说好听点她是外室,说难听不过是个生孩子的工具而已。

    宁兰不在意。

    她抬眼望去,床顶罩上绣的是根茎缠缠绕绕、花叶团团簇蹙的夕颜花。

    这花不仅生的艳丽多姿,根骨更是坚韧不拔,一旦扎根进了土壤,汲取一点点养分便会生生不息地往上攀越。

    她宁兰,就要做魏铮的这一朵夕颜花。

    廊道外,朱嬷嬷守了大半夜。

    待到魏铮行色匆匆地从里屋推开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