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余可把鲜花插在了花瓶里。
客厅摆放了鲜花,好像才有了些生活的气息。
有时候余可闲下来了也会胡思乱想,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但总是被悲伤的情绪笼罩。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和厉寒舟都是病人,都是体无完肤灵魂千疮百孔的人,所以生活中彼此都对对方十分小心翼翼。
余可也知道,厉寒舟每次回家,明明那么累还要哄她照顾她的情绪,肯定会很疲惫。
就像傅城刚出事儿那几天,厉寒舟的情绪反扑也让她如坠深渊。
他们都是深渊里的人,太渴望阳光了。
余可之所以会对王木槿产生危机感,是因为王木槿身上的光,是余可想要而抓不住的。
她太干净了,是那种灵魂没有受过伤害的干净。
她好像被家人被社会保护的很好,是在幸福中长大的孩子。
她的幸福,很刺眼。
“啪!”客厅传来一声脆响,把余可的思绪拉回现实。
余可慌张的回头看了一眼,快步跑了过去。
小栗子打碎了桌上的玻璃杯。
保姆赶紧把小栗子抱起来,愧疚的看着余可。“抱歉太太,我就一个转身……”
余可松了口气。“没事,你带她去院子里晒晒太阳吧。”
小栗子没受伤就好。
“行,那太太您休息一下,一会儿我打扫。”
余可想了想,还是担心玻璃碎片伤到孩子,自己蹲下去捡,一个不小心划伤了手。
鲜血滴落在地面上,有些刺眼。
余可赶紧起身,去拿创可贴。
那一瞬间,余可觉得自己可能太闲了。
她自己也是医生,孕妇在生产后激素水平发生断崖下跌,她本身就是有严重抑郁焦虑的人,继续这样下去……不行啊。
她得给自己找点事做。
收拾好了玻璃碎片,余可坐在沙发上发呆。
不知不觉……和厉寒舟结婚居然也四五年了……孩子都有两个了。
想想还是会觉得很玄幻。
最近她总是会想起早些年在南苏丹时的记忆,仿佛就发生在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