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上的黑色小发绳居然不见了。

    她“嗯”了一声,嗓音低的有些听不清,伸手就要去接。

    指腹相触的那一刻,裴闻渡目光从容的蹭了一下她的掌心,然后光明正大的将发绳套在了自己手腕上。

    一抹黑色很快隐于冷白色调的腕骨间。

    因为这动作有些隐秘,在外人看来裴闻渡只是从地上捡了个东西递给了傅婳。

    只有当事人清楚,男人的举动究竟有多放肆大胆。

    隔了一段距离,郑见卿和董梦玲看着两人,互相朝对方使了个眼色。

    “这就是小裴喜欢的那个女孩子吧。”

    “瞧着模样倒是个极好的。”

    董梦玲赞许的点了点头。

    虽然她没有见过这个孩子,但第一印象骗不了人。

    这小姑娘有一种执拗的决绝感,如同内秀的山茶,花开之时蕴娇艳傲骨,在最绚烂之时,又任性的、鲁莽的决绝凋零。

    真是让人惊喜的一个孩子。

    郑见卿却叹息似的摇了摇头:“只是不知道闻渡这孩子为她做的一切,她到底知不知情。”

    一个人只有天赋是不够的。

    倘若没有相匹配的家世背景,在这里只会被人处处压一头。

    “我听说傅家那丫头现在是剧院首席。”

    董梦玲提了一嘴傅歆慈。

    港城内各家族间彼此利益相通,虽然阶级明显,但这些仍不是普通人能接触到的。

    傅歆慈虽然天赋不错,但在真正有天赋又努力的人面前,她的光辉与骄傲还是不可避免的被掩盖。

    但她背后的家族是她的底气。

    可裴闻渡不一样。

    港城众多家族,裴家永远是金字塔的塔尖,是人人皆想要攀附的资本。

    他想要捧谁,一句话的事,没有人敢置喙。

    可他没有。

    郑见卿拍了拍董梦玲的手:“我们已经老了,这些不是我们能管得了的事。”

    “至于闻渡和那孩子的事,也不是我们能插手的。”

    作为长辈,面对小辈的再三请求,她们也不忍心让他失望,所以才过来,作为一个星期后的演出特邀嘉宾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