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老实本分又世故变通,自发形成了个买卖东西的集市,城中没东西吃的流浪乞儿大多在那里求食。
小少爷若把善堂开在那,定能引来许多食不饱腹、居无定所的小乞丐。
有些养不活自家孩子的汉人说不定也会把孩子送过去。”
萧子清顿了顿,放慢语速继续道:
“至于第二个地方内外城的交界处,我觉得它合适是因为那个地方弃婴最多,我的小弟小妹们都是我在那捡的。”
“丢弃孩子不是违反《大清律集解附例》的吗?”
根扎布多尔济瞳孔微缩,他满脸震惊地望着萧子清。
萧子清苦笑道:“小少爷,这种事向来都是民不举官不究。
那些弃婴有养不起孩子的汉人丢的,也有不想让孩子继续当披甲人奴才的犯人丢的。”
根扎布多尔济听见这话,想也不想地问:
“可是,他们养不起孩子为什么还要生下来啊?为了丢掉吗?
还有,我记得律法规定,犯了重罪的人被流放到宁古塔,只要生下孩子就要为披甲人奴仆。
他们把孩子扔了,披甲人能善罢甘休吗?”
“小少爷,也许她们也不想生的,可除了生下来没有别的法子。”
萧子清似是想起什么,脸上快速闪过难过。他狠掐了下手心的老茧,回过神道:
“至于披甲人会不会善罢甘休?
我曾亲眼见过,披甲人去内外城交界处捡孩子卖给外地来的商贩。”
“什么?”
根扎布多尔济满脸震惊地望着萧子清,气呼呼地道:
“那些孩子纵然要给他们当奴仆,可那也是长大的事啊,他们为何要现在就把孩子卖了?
简直太过分了!官府不管吗?”
“小少爷,这种事官府是不管的。”
萧子清犹豫了下,终究还是心里话说了出来:
“打仗时,朝廷需要披甲人做先锋,所以,官府把披甲人卖孩子的行为看做是发卖自家的奴仆。”
“不行,气死我了!”
根扎布多尔济跺了跺脚,正要转身去找林棠时,猛然想起她说申时去见萨布素将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