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翎心头一沉。

    抬眼对上晏东凰清冷平静的眸子,他顿时明白,原来晏东凰早已知道一切真相。

    她这些日子对自己态度冷淡不是错觉,也不是六亲不认,而是真真切切对他有了防备之心,甚至生出了杀机。

    所以昨晚上下毒,是她有备而来的报复?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晏翎垂下眸子,掩饰着内心的慌张和心虚,“东凰,你不是说平阳侯已招认……”

    “他招认的是谁并不重要,我现在是在问你的看法。”晏东凰声音淡漠,“你若是不知道就算了,请回吧。”

    晏翎沉默。

    良久的沉默。

    他端着茶盏,手指忍不住收紧,脸色一点点白了下去。

    他想否认一切,想起身离开。

    可一想到昨晚毒发时生不如死的折磨,他的身体就无法挪动一步。

    暖阁里气氛压抑。

    明明烧着炭火,温暖融融,却仿佛有着说不出来的寒气扑面而来,让他浑身都如浸在寒冬腊月的冰水中,四肢百骸冷得发僵。

    这一刻,晏翎脑子像是突然清醒了。

    他确实没有能力去争皇位。

    晏东凰不但兵力强大,手段强硬,就连使毒都能比他更胜一筹。

    他对她下手两次均失败,她只一次就让他生不如死。

    他还拿什么跟她争?

    苗歧元说得对,他太心急了。

    他应该忍一忍,等一等,等到其他皇子都被铲除殆尽,等到晏东凰对他完全信任,才是他动手的最佳时机。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晏翎深深吸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晏东凰:“你想问我什么?”

    “看你想回答什么。”晏东凰冷淡,“你伪装这么多年,不累吗?”

    晏翎冷笑:“为了万人之上的那个位子,有什么好累的?”

    “那你为什么不继续伪装下去?”晏东凰斜倚在榻上,姿态慵懒而闲适,“指使陈少衡对我下手,你以为本宫只会怀疑晏鸣,对付晏鸣,而查不出真正的幕后主使?”

    晏鸣没说话,神色僵硬苍白。

    “七步断肠散本就是奔着置本宫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