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叫一个绝!”
李家小老二此刻满脸的敬佩之色,“我前儿个见他跟蒙药农讨价还价,那蒙语说得比他们本地人还顺溜呢!”
阿彩突然从人群里挤了出来,鬓角的银发上沾着几片茉莉花。
她的手指在半空中急促地比划着,仿佛要把那些看不见的音节给捏成个实实在在的东西:“理藩院……”“满蒙汉藏……”“维、壮、朝—鲜”,“陕、粤、壮、沪”。她那带着浓浓东北口音的声音,爽朗又大气。
李景奇望着阿彩在空中划出的那些复杂手势,突然一拍脑门,“该不会沈家祖上有人在理藩院当差吧?”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勾勒出理藩院的字样,“可沈家世代行医,咋就出了个通晓十种方言的怪才呢?”
童荛望着远处青瓦白墙间飘动的酒旗,心里头泛起了层层波浪。
沈大夫的身影在他脑海中渐渐清晰起来:总爱穿着靛蓝长衫的清瘦模样,药箱里永远装着那本泛黄的《方言笺疏》,问诊的时候能用十种方言跟病人唠家常。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他轻声嘀咕着,手中的折扇在掌心转出了一道漂亮的弧线。
暮色慢悠悠地爬上了飞檐翘角,茶馆里的说书人“啪”地一声敲响了醒木。
童荛看着兄弟们渐渐远去的背影,赶紧加快了脚步——他决定明儿个就去拜访沈大夫,不为别的,就为听听那些在岁月长河里漂流了千年的古老乡音。
阿彩被哥哥们拽着走了老长一段路。
总算,他们回到了城门楼子,从人群里钻了出来,阿彩累得像只泄了气的皮球。
靠在墙边“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身上灵气运转一圈儿,动荡的气息立马平复下来。
几人靠着墙根儿,等着农场的卡车过来。
没一会儿,小王远远地就瞅见了他们五个,赶忙把车停好,热情地朝他们招手,扯着嗓子喊道:“你们这是跑哪儿疯去了?你家爸妈找不着你们,急得都要上军管处报案去了!”
李景奇赶紧解释道:“我们跟着人群挤来挤去的,还渴得不行,就直接钻进茶馆了,听那说书先生摆龙门阵呢。”
小王听了,笑着说:“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不过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