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在他的记忆之中已经模糊,许多人已经记不起什么模样。
就连自己的儿子,他也只记得儿时的模样,长大后的脸庞已经记不得了。
人呀,最可悲的之事,便是白发送黑发,送走一发又一发。
若是不是为了三百年之约,以及打破全村诅咒,他或许早就自行了断了。
人活久了,有时也是一种痛苦。
活到七八十岁,儿女成家,子孙满堂,便足够了,体体面面来,体体面面的去。
久病床前无孝子,犯不着为难小的,自己受罪。
只有老村长知道,自己这一抹憋了百年的泪水,藏了多少心酸无助。
回过神的他,抹去脸上的泪水,对顾浔道:
“老夫失态了,让公子你见笑了。”
“前辈真性情,活到这个年纪,还能为这红尘凡事掉几滴眼泪 之人,不多了。”
顾浔故意岔开话题道:
“前辈,不知村中还有多少人,我去替你拿解药来。”
老村长感叹一声道:
“三年前,本村尚有数百人,短短三年,便只剩二十三人了。”
顾浔点点头道:
“前辈,稍等,我替你寻解药来。”
老村长叫住了顾浔,满脸羞愧道:
“还是我与公子前去吧。”
“怎么说老夫也欠那位姜家后人一声道歉,以及一个恩情。”
确实是个性情中人,敢作敢当,顾浔都已经给他台阶下,他依旧选择去给姜颖道歉。
换做江湖上许多老一辈的高手,能拉下面子去给一个后生道歉的,少之又少。
许多人大多就是些许钱财,几件宝物,便就打发揭过了。
“好吧。”
既然人家诚心道歉,顾浔也不好阻拦。
何况老村长确实有错,也应该去给姜颖道歉。
老村长回屋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吩咐刚打扫好院子的慕槐,去召集全村之人。
随后便去往顾浔几人居住的小屋。
路上,顾浔忍不住问道:
“前辈,话说村中像你这般实力的,有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