踪,如今唯一的外孙身死,何等凄凉?
任谁眼中,他都是悲极而喜,以笑代哭。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发自内心的笑意,是这数十年来最值得大笑的日子。
清源江上,顾浔一人懒靠在小舟之上,看着两岸青山在往后倒退,心中是止不住的惬意。
此刻的他大抵是明白当年李太白的心境了,‘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确实是轻舟已过万重山了。
“就是不知道外公怎么样了。”
虽说请外公出山,问剑长安,可他内心多少还是有些担心的,毕竟长安可不是什么善地。
不过他留有后手,想来是不会出大问题。
外公问剑长安城后,天下人都认为自己死了吧。
毕竟二十年前女儿死了苏暮云都未曾问剑长安,能让他不顾一切出剑的,也只有他唯一的血脉顾浔了。
顾浔看着悠悠江水,叹了一口气,终是彻底走出了长安城。
确实,自己也该抛弃四皇子这个身份了。
于他来说,四皇子这个身份更像是一个枷锁,困住了他的一切。
自此之后,便是天高路远,一切皆在自己脚下了。
“阿沁,阿沁,阿沁。”
连打三个喷嚏,顾浔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赵凝雪,心中暗道:
“不会是她又在咒我吧。”
还是原来的话,此局并非是赵凝雪不聪明,而是她从一开始便没有将顾浔视作对手,方才会输的这般彻底。
若是从一开始,她便认真布局解局,顾浔未必能如此轻而易举的拿捏住她。
能让戎狄都忌惮的女子,岂会是泛泛之辈。
自始至终,顾浔都不觉得自己赢了赵凝雪。
忽然,一道身影飘然而至,落到船头,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即使年过七旬,依旧藏不住他飒然风姿。
腰间挎着一柄青色长剑,一手提着一颗脑袋,一手提着一坛美酒。
哪怕是第一次见,那股源自血脉的亲情让顾浔感到格外亲切,顺其自然的喊道:
“外公。”
苏暮云眼中是藏不住的高兴,看到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