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红妆和阿四堂而皇之地飞了进来。
巍峨的大雄宝殿里,供奉的神佛宝相庄严,然而殿里却不见和尚诵经念佛,鼾声此起彼伏。
面目可憎的山贼躺在地上,袒胸露乳。身边蜷缩着是那些被抢来的妇人女子,她们虽然沉沉睡去,但浑身的淤青伤痕都在向这座千年古刹述说着昨夜都经历了什么地狱折磨。
想这佛家清静之地成了黑龙寨山贼藏污纳垢之所,阿四凝望着那尊高高在上的释迦牟尼佛,不禁想问低眉顺眼的漫天神佛,佛若悲悯渡人,为何不金刚一怒,度了这群该死的畜生。
宁红妆纵是见惯了恶人的残忍手段,但面对眼前情景,亦是胸中生出恶火。
一刀一剑,阿四和宁红妆像是来自隐藏地府的判官逐一审判山贼的罪行,铁面冷血,不放过任何一人。
鲜血汩汩流向大殿的每一个角落,滚热,恶心。
熟睡中的妇人女子苏醒过来,见着满地的鲜血,死去的山贼,还有那两道可怕的背影,吓得惊恐万分,想要逃离这人间炼狱,奈何身子绵软无力,只得努力地蜷缩着,打着寒颤,早已流干的泪水竟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后山,双眼浮肿,脚步虚浮的青衫先生打开房门,望着小院里盛开的月季,想到昨晚与两个面容姣好的黄花闺女一夜风流,神清气爽。
“才人相见都相赏,天下风流是此花。端是人间仙葩啊!”
青衫先生折下一朵殷红的月季插在头上,怡然自得地出了小院。
“罢了,八成是叫不起来了,正事要紧,我还是早些下山去吧。”
通往住持禅房的曲径小路,青衫先生走了一半,便哑然失笑调头离开。
两个小娘子把在下折腾得差点下不了床,那家伙一人对付七八个妇人,不折腾个元气大伤,双手扶墙,我看是不会罢休了。
见到一阵一阵浓烟吹进后山如白云缥缈,青衫先生先是一愣,心想钟山不愧是江宁的名山,自有一番灵气。
下一刻青衫先生脸色大变,骂道:“山贼就是山贼。一群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若不是还有点用处,岂会让他们如此藐视王法,在佛家圣地胡作非为。”
青衫先生寒着一张脸,又转身急冲冲地朝着主持禅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