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号的笑容更苦涩了：“可那是……我唯一拥有的了。”
“七……再见你，我高兴……”
“你这样，我也，替你，高兴……”
三号的声音停止了，他眼中的光彩快速黯淡下去，最终完全凝滞。
冥只是默默的看着这个曾经的战友，这个曾经他最亲密的人，久久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的伤口似乎都不太疼了，冥才挣扎着起身，走到了三号的尸体前。
他微微弯腰，将三号的身体放平，在他身上摸索起来。
寻了个遍，冥也未在三号身上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物品，他缓缓起身，轻叹口气。
转头看向身后，滚滚的兰河水一如既往，一眼都看不到头。
“下辈子，托身个好人家吧。”
冥默默的开口，而后再次俯下身，用力提起三号的尸身，将他拖入兰河之中。
三号的身躯漂浮在兰河之上，被月光照的惨白。
只几个浪打来，那身子便沉了下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冥缓缓转身，将三号的兵刃拾起，插回自己的腰间，而后看了一眼东方，缓步向前。
很多事冥都清楚了，三号临死前，也透露了很多信息。
这个人是纠结的，也是迷茫的，就和曾经的冥一样，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前路在何处。
他被范臻弄到了北狄，弄到了赫连通保麾下，然后又来到了这里。
冥知道，部族外面的那些巴尔思部将士，大体也和三号有关。
三号做这一切，只是想立下大功，而后可以光明正大的返回乾国。
只是他错了，错的离谱。
在范臻眼中，他们这些人永远都只是棋子。
而一颗不再听话的棋子，对执棋者而言，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就算三号带着哈只儿部的秘密回去了，等待他的也不会是嘉奖，而是更加悄无声息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