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韩兄弟为何眉宇当中隐有忧色不去?”
韩林苦笑了一声:“蔡先生慧眼如炬,确实有一件糟心事,都是为了军屯。”
接着韩林便将高家侵占军屯的事向蔡鼎说了。
蔡鼎听闻以后,同样骂道:“这群士绅得陇望蜀,欲壑难填,果真都是只吃不拉的貔貅。”
接着蔡鼎话锋一转,盯着韩林目光炯炯地说道:“这事原也好办,只消我写一封信递到高阳,孙阁老门生故旧遍布朝堂,只要他知会一声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韩林摇了摇头:“这般小事如何还要去劳动孙阁老,那这守备我不当也罢。”
韩林知道蔡鼎其实是在考教他,如果真的如同蔡鼎所说的那样,那么蔡鼎以及他背后的孙承宗肯定会对其大失所望,此事过后怕是再难提供什么支持了。
蔡鼎忽然笑道:“我想韩兄弟心中已经有了想法,只是仍有顾虑,才显得忧心忡忡。”
韩林心中有些惊讶,这蔡鼎确实有极强察言观色的本事,于是点了点头说道:“不错。”
“不妨说来听听?”
“我与县尊李大人、县丞熊大人都初来此地,乐亭士绅都想给我们几人当头棒喝,对付县尊、县丞,他们便用公文、怠办等法子,对付我,自然就是用这军屯了。”
韩林抬头看了看眼前的田地,乐亭虽有河海之利,但沙卤参半,苦而不广,但即便这样,仍免不了豪族的侵吞,而且还有不少荒芜的土地尚未开垦。
“这田我必收之,否则他日还不知这群士绅豪强会如何蹬鼻子上脸,我所虑者,只是如何最小的与之产生冲突。”
蔡鼎挑了挑眉毛:“看来韩兄弟是想明白了。”
“今日被这海风一吹,犹如醍醐灌顶,县尊、县丞二位大人乃是亲民官,自然要以法度办事。可我确是一县军事首脑,何须这般弯弯绕绕?”
蔡鼎拍着巴掌笑道:“不错,但如果他不给又如何?”
韩林眯了眯眼睛:“他要是不体面,那就帮他体面。”
“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蔡鼎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他手握地契,如果闹又如何?”
“闹便打,有本事他就报官,这官司打到御前我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