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稠的鲜血已经打湿了前胸,他闭着眼睛,面白如纸,如果不是眼球还在眼下转动,韩林甚至以为金士麟已经死了。
可即便如此,金士麟的状况也十分不好,更像是被一口气吊着,随时都有掉下马去的可能。
韩林想都没想,驱动战马靠近了金士麟一些,用刀轻轻一挥割断了金士麟手里死死攥着的缰绳。
紧接着又收了刀,大喝一声将金士麟拦腰横抱了过来,将他放在自己的马上。
看着金士麟那已经无主的战马,韩林怕它扰乱了队伍的行进,于是又抽刀出来,对着那匹马的马屁股狠狠一插。
这战马吃痛,此时又没了背上的负担,打了一个大大的响鼻,扬起蹄子狂奔,没了缰绳的控制,脱离了队伍以后,转了个弯跑远。
看着跑远的战马,韩林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但这口气还没呼出,就又被一声闷哼给憋了回去。
又有人中箭落马了。
身后的箭雨越来越急,而身下的战马马力也愈发的不济。
“大人!”
缀在队尾的高勇大声喊道:“这样下去不成,我留下来断后,你们先走!”
接着高勇大声鼓动:“哪个有卵蛋的敢留下来与老子一起断后?!”
“我敢!”
四周纷纷应和。
“放你妈的罗圈屁!高勇!你再说这些丧志气的话,等回去休怪我惩治你!”
韩林侧头扭过迎面打过来的狂风,向着队尾怒声喊道:“掉了队的弟兄咱们管不了,没掉队的,说什么也不能弃之不顾,便是自己想也不成!”
“狗日的,城内就要眼睁睁地看着咱们去死吗?!”
李柱的声音从右后方传来。
他的话音刚落,忽然两声沉闷的炮响从锦州城头发出,阵阵白烟当中,不断有明军的身影从牛马墙后闪出,推着澡盆、木筏,甚至有些人直接跳进护城河里涉水而过。
看到这个情景,韩林知道苦苦等待的城头救援,终于到了。
他哈哈大笑:“城头响了炮,还有弟兄出来接咱,不想死的加把劲啊!”
自然是没有人甘心赴死的,被韩林的言语一鼓动,而且城头确实有炮响,而